浴血于沙场之上,杀戮到昆仑沧海,这就是他完全版的姿态。这就是军人,这就是将军,这就是华北将军的长子。
这就是他的恋人姚暄夏。
此时,其余四人已经杀死了各自的敌人。由此,十个楼兰人便全部被歼灭。
元松擦了擦脸上的血,一脸阴沉,“如此不妙。尚未出关之前,我从未料到楼兰人如此厉害。今天这么一见,我可以确定,楼兰人必是我大凉最可怕的敌人。”
慕容止鹤随和地说道:“哼!我早就说过,楼兰人素来是我大凉的心腹之患。要不是我们慕容家戍边,大凉朝早就保不住了!”
风箫说:“没错。”
雪杏说:“楼兰他日必成大凉最要命的外敌。”
“楼兰绝对是国家大患。”元松极之赞成。
那边厢,吕郢墨却对他们的对话毫无所觉。他完全没有在听,脑海里光想着自己的情郎。
吕郢墨觉得自己要被姚暄夏活活帅死了。
他含羞地低下头,眼眸低垂,嘴角上扬,弯嘴甜笑。他双手放在姚暄夏的两腰侧,额头轻轻碰在姚暄夏的背上。
他的动作宁静,眼盖的睫羽沿着他动作的弧度向低偏了偏。那个动作要多干净有多干净,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般,将额头向身前的人依靠。
瞳眸这样澄澈,眼神这样纯真,今天,他是世上最后一个纯净的人儿。
是他最后的纯情。
从国境线回到嘉峪关,已经是次年春天。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
雪在春光中悄然消融,水在春日里淙淙流淌。天空像是被重新清洗过一样,蓝得令人怡悦。
花弄影,月底旖旎春光暖,独惜美景奈何天。
吕郢墨在屋内站着横拭金刀。他素手执着刀柄,用白布擦拭着刀锋。白衣素裘,冠发于顶,他脸色静如止水,无悲无喜。
姚暄夏上次就见过吕郢墨这把新兵器了,却一直没有想起来要问。现在,见状,便问:“殿下,这是什么刀?……很重要吗?”
“可以这样说吧。”吕郢墨静静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平放回金刀之上。“当时,反间计间骧王,我用这一柄金刀交换了太子的兵马。太子收下了这柄刀,送我表字叫‘金刀’。结果,骧王一死,太子就过河拆桥,赶尽杀绝,临离去金殿之时,把这柄刀丢于我的脚下。那时候,我抽刀挥剌在金殿的地板下,我发誓,这个报我一定要报。”
“殿下……果然是要回京?”姚暄夏有些感概地说。
“当然是了。”吕郢墨语气平静道。“难道就这样老死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吗?我们的鸿图大志还没有实现,天下的霸业要继续慢慢打,我不回京,对你的承诺也没办法兑现。”
“是呢……殿下说得对。”姚暄夏的神情有点惋惜,“只是,过着这样的神仙眷侣的日子,真的很开心,有点舍不得。”
吕郢墨坚定地看着他,“就算舍不得,也一定要走。此处不过冰山一角,他日得了全天下,哪里去不得?”
“哦。”
“你谅解就好。”
“那你在什么时候回京?”
“世子,我会在三月回京。合家团圆,万臣祝贺,四月是父皇六十岁的生日,是回京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