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虑左手腕中解下雪缎,快速绑好他的头发,以免洗碗弯腰时头发干扰他洗碗。又让他抬起手臂,将两条袖子卷起,以免过长的袖口沾到水,棉布白色外衣的袖口被卷好,里面的衣物袖子也被卷了上去,那双极美的手便更加无所遁形,玉谪羽动作的手一顿,越发无奈了,这双手要去做洗碗这等事,怎么不叫他难以接受!
莫虑乖乖由着玉谪羽在他身上动作,要抬哪只手便抬起哪只手,这等事就连他的贴身婢女落雨都未为他做过,平常穿衣都是他自己解决。他的确是对做家事有了些兴趣,那是因为玉谪羽这般狂傲之人,竟做起这些事来毫无抱怨,也从未在这些事上戏谑与他。归根结底,莫虑有了兴趣的并非这些家事本身,而是玉谪羽。
玉谪羽此时正面朝着莫虑,他又比莫虑身量高一些,低头为莫虑卷袖,两人的脸贴的极近,莫虑微微抬眼,他那张英挺狂肆的脸便落入他眼中。
莫虑素来不看重容貌,出落雪殿要戴面具也是落雨这些人请求的,他无可无不可,既然他们如此要求,答应了也无妨。一人容貌之好也只能保持一段时间而已,待人老去,容颜亦会老去,青春姣好的容貌便也不复存在。当然,这世间无奇不有,练武若到一种境界,也可保容颜不老,但这些也不过假象,待人死去,便会化作枯骨,那么容貌也就消失。
不过,他虽不看重容貌,但一人容貌好坏他还是能看清的。
玉谪羽的容貌,是一种男子气息的极致,凌厉的双目,英挺的鼻梁,还有那总是勾起一边唇角邪肆笑意的薄唇,这个人英俊得狂野,桀骜得唯吾独尊,狂肆霸道,逼人的气势令人窒息,却总是一副慵慵懒懒的模样。
便是这样的男子,任性妄为将他带走,说要带他四处行医游历;也是这样的男子,转眼间成了温文儒雅的游历大夫,行医救人;又同样是这样的男子,狂肆写意,毫无怨言的照顾他这么一个什么事都不会做的人,洗衣做饭,眼神柔和的低头为自己卷起袖口。莫虑发现自与这人独行之后,一切都有些不同起来,他总是看着这人做任何事,心中总是免不了要去了解,想要知晓为何这人会是这般模样,这人还会有多少其他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个男人这么周到的为他卷袖子,那就嫁了吧!
莫小虑,你可明白?
☆、莫虑学洗碗进行时
玉谪羽将莫虑身上一切都准备好,抬眼便见莫虑正看着自己,玉谪羽嘴角噙着笑意,修长手指屈起,便直接在他光洁饱满的额上敲了一记,见他伸手摸向额头,不明所以望着自己,笑容更大了些,嘴上却改不了恶劣性子。
“怎么,莫大殿主容貌绝世,竟对着我这张平凡面孔看呆了么,可见落雪殿美貌之人太多,莫大殿主的审美都变了口味了呢!”
莫虑并未理会玉谪羽这常常出现的调笑,答非所问道:“不是叫凛淅么?”
玉谪羽听了一愣,随即才想起,他为莫虑起了字,却从未叫过,在人前他都是装着儒雅唤莫虑师弟,人后则是逗弄般的唤他莫殿主。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又无外人在,叫你莫大殿主也无碍的,反正无人听见。”
若是往常的莫虑,此时定不会接腔的,可今日不知怎么的,竟第一次回了嘴,“那莫虑是否也可在两人时唤你玉神医?”
玉谪羽听罢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有些恼怒,平白的还添了一分欣喜,这心中可谓是什么味都有了,新奇莫虑竟知道回嘴,恼怒这不解风情的人连玩笑也听不出,至于这欣喜,却是他真的接受了玉谪羽为他所起的字。
平息了心中五味杂陈,玉谪羽淡淡笑道:“这样吧,你的化名是林溪,而我为你起的字是凛淅,这音相同,我也懒得叫两种了,我人前人后都唤你小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