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袴装是浓绀色的,看起来和夜空一个颜色。
“今天的学生里,必然出现了一位和你一样的契约者。虽然我隐约地感知到了,但是并不能确定是哪一位。”她将手搭在刀柄上,抬头望着夜空:“要将隐藏起来的她们一一找出来,实在是困难。”
纱和老师不提,我还忘记了这一茬。
我正在参加一个艰辛无比的比赛。
这个比赛的规则是这样的——两人一组契约者,共计三组,互相厮杀,以抢夺对方的魔力之源为目标彼此斗争。
虽然“胜者生、败者死”这个概念,被纱和老师时时刻刻地强调着,但是我知道这个规则里有许多可以钻的空子——譬如夺取地方的魔力之源后,不下手杀死对方也是可行的,即使这样会留下隐患。
我望着纱和老师完美的侧颜,忍不住问出了一个长久徘徊于心头的问题。
“这种比赛,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从表面上来说,可以使得参加竞争的魔法使成为更优秀的人,也可以使得获胜的契约者前往彼世界,获得不朽的生命。”
“老师,你不觉得有哪儿有问题吗?六人参加比赛,只有两个人能活下来,那魔法使的数量不会变的越来越少吗?”
“……偶尔也是会出现一些特殊情况的,譬如一群人都活了下来。”纱和老师回答。
“所以还是‘规则的漏洞’是吗?”我问。
“该如何说呢。”纱和收回了凝望夜空的视线:“从内核来说,我也无法明白这种比赛的意义。而从更深的层面来说,我更无法理解彼世界存在、被创造的意义。但是每当我想到人类也是这般的存在,我便释然了。”
“咦?”
“彼世界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基本没有什么意义。就像人类的存在,对于地球本身的运行而言也毫无意义一样。”
“……”完了纱和老师进入哲学状态了。
上了年纪的女人一旦进入哲学状态,那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这种时候,我能做的就是优雅告退然后光速逃跑。
我踏出剑道场时,天上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虽然道场很近,但雨势来的突然又瓢泼,陡然将我打了个浑身湿透。这种阴沉沉、灰蒙蒙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变得心情低落,进而产生出什么不好的情绪来。
我用手挡在额头上,借以获得清明的视线,一边喃喃自语道:“要是能有什么可以遮下雨就好了,不然一定会感冒。”
就在这时,源右卫门在我身旁出现了。
“我替你遮雨吧。”他说着,就想要张开手臂横在我的头顶。
他的面庞沾了水珠,明亮的淡金色眼眸像是隐藏在云后的小太阳。而那只撩起了袖口的、肌肉结实的手臂,看起来又格外有安全感。
“……”我十分感动,然后我把他举了起来托在头顶。
#是啊,是替我遮雨没错啊#
“谢谢你,源右卫门,你真是个好人。”
雨势更大了,我托着源右卫门在山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