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特别是离天边最近的那一处晚霞,绚烂得让人忍不住要驻足观赏。
因为在异国,周围没有认识的人,因此在心理上也更加放松。
柳俞乔的手被方强一直握着,过一阵便渐渐习惯了,那种细微的别扭慢慢消散了下去。
两个人在路上走了一阵,天色暗沉了下去,周围的人影变得渐渐模糊。
不远处突然发生了一些骚动,有人发出了尖叫声。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柳俞乔的对面冲过来一个人,穿着相较于欧洲人更为朴素的衣衫,黑夜里看不清长相。
那人手里似乎拿着东西,柳俞乔下意识地闪躲,却被身边的男人迅速地拉到了自己身后。
旁边有人拿出可以发光的手机手电筒以及其他东西,柳俞乔发现方强的手被炸伤了。
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被抓住了,对方手里拿着一个针管。
看到针管的一瞬间,柳俞乔觉得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多年前,他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国内发生恐怖分子袭击,还有不明人士拿着装有各种病毒的针管伺机刺入行人的血管之中。
最终,他从旁边路人所说的英语中分辨出了信息。
突然窜出来的这个男人是来自□□国家的难民,或许是因为在这里过得并不如想象中顺利,便产生了抱负民众的想法。
而这位难民也坦诚,在针管中的液体含有hiv病毒。
柳俞乔心跳突然狂跳了起来,他的脸色苍白着,一下子握住方强的手腕,急急地道:“先生,我们快去医院。”
而男人似乎有些不急不缓,他在夜色中看了看柳俞乔的脸,然后才任他拉着自己的手上了车。
车上俱是刚刚被扎伤的人,有些人因为恐惧而落泪,还有些人愤怒地责骂。
柳俞乔再也顾不得他人的眼光,牢牢地握着方强的手,心里担忧不已。
如果方强因为他而染上了艾滋,对他来说也将无比可怕。
先生还那么年轻,有着别人比不上的地位和能力,而若因为救他而丧命,柳俞乔会愧疚一辈子。
而被他攥着手的男人却也什么话也没有说,只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车终于到了医院,因为语言不通,柳俞乔怕耽误时间,只得跟在那些人身后,然后一个个等着针管中液体的检测结果。
事实证明,那位男子并没有说谎。
结果出来的一瞬间,柳俞乔觉得浑身冰凉,耳边嗡嗡直响,然后便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直到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朵里时,便是方强低沉而带有安抚性的声音。
“乔乔,别担心,不是不能治的。”
柳俞乔白着一张脸转过头看着方强,嘴角轻轻牵动:“先生……都是我不好。”艾滋病一旦染上,便没有能够治愈的机会,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刚刚染上,用药禁断,基本上可以保证安全。”方强在他耳边宽慰道。
柳俞乔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在骗自己,但是看到他完全放松的眼神,才发现周围的医生在统计被针管刺到的人,他才有些回神。
他在外面等了一阵,到了午夜,两个人才稍稍能在安静的病房中休息下来。
方强刚刚用了药,并且告诉柳俞乔具体的情况,后者又查了查资料,发现方强没有骗自己。短时间内,连hiv病毒也是可以拦截的,而不是像他从小被告知的那样,一旦染上便没有摆脱的机会。
但他依然有些惴惴不安,即便方强在5小时内就迅速得到了药物治疗,这种药物的拦截在三天内都是极为有效的,但是哪怕安全的概率在95%以上,他却还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