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血都没止住。”乐归眉头紧皱。
帝江看她一眼:“说不定过两日就止住了呢。”
“但我还是觉得……”
“唔……”帝江突然闷哼一声。
乐归忙问:“怎么了?”
“肩膀有点酸,可能是躺太久了。”帝江蹙眉道。
乐归赶紧给他捏肩。
捏了几下之后,帝江就要求躺下睡觉了,乐归扶他躺好,正要去和阿花讨论一下他的伤情,就被他抓住了手指。
“陪我睡会儿。”他说。
乐归无奈:“我不困。”
“可你不在,我睡不着。”帝江不高兴了。
乐归:“……”伤没有好,倒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不想和流了好几天血的人计较,乐归只好在他身边躺下,帝江心满意足地将人拽到怀里,抱紧之后愉悦地发出一声喟叹。
“我真不困……”乐归小小声。
帝江在她眉心注入一点灵力,乐归顿觉困意铺天盖地袭来。
“这不就困了。”
乐归:“……”
“睡吧。”
乐归沉沉睡去,只是梦里还不安宁,时不时就会念叨一句‘怎么血还没止住’。帝江静静盯着她的眉眼看了许久,等她彻底不说梦话了,才跟着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帝江的伤口便止血了。
看到伤口不再渗出鲜红的血液,乐归着实松了口气,也不再提请狸君过来的事,只是偶尔会疑惑,帝江的伤怎么会好得这么慢。
“腰腰的剑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当初的灭魂阵?灭魂阵都没把他怎么样,怎么小小剑伤就一直好不了了呢?”难得帝江要调息打坐,乐归就跑来前殿找阿花和李行桥了。
阿花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他受的这一剑几乎要贯穿他的腰腹,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波及,所以迟迟养不好也正常。”
“师父修为深厚,恢复能力该比寻常人强上百倍,就算迟迟养不好,也不该到现在都不能下床吧?”李行桥提出怀疑。
乐归立刻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好得确实太慢了。”
“难道那剑上加了什么秘法或毒药?”李行桥猜测。
乐归也觉得有可能:“腰腰是挺擅长用毒的。”
“果然如此!”李行桥一拍大腿,“我那玉佩里有不少解毒药,要不给师父试试吧。”
乐归刚要答应,阿花突然开口:“你师父现在身体虚弱,要是用错了药伤上加伤怎么办?”
“我那些药都是……”
“都是什么都是,你就别添乱了,现在既然有好转的趋势,我建议暂时什么都别做,以免再出别的问题。”阿花拍板。
在这种事上,先知镜的话显然更具权威性,乐归和李行桥对视一眼,虽然觉得还是应该多试几种药,但还是听阿花的为好。
简单聊了几句,乐归手上的镯子突然亮了亮,她叹了声气:“尊上醒了,我去陪他。”
“他到底对你的镯子做了什么啊?”阿花好奇。
“不提也罢……”要怪就怪她那天不该心血来潮,跟他科普了一下现实世界医院里会用的呼叫铃,乐归看了眼还在一闪一闪发光的镯子,叹了声气对李行桥道,“尊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我明天就把玉佩还给你。”
“不用不用,我那玉佩有养身的功效,等师父彻底康复了再给我吧。”李行桥忙道。
乐归答应一声,一路小跑回了寝殿,刚一进门就看到帝江正要从床上起来,她赶紧去把人按住:“乱动什么!”
“渴了,”帝江幽幽开口,“见不到你的人,只能自己倒水了。”
乐归倒了杯水递给他,等他喝完之后才道:“你以前不是八百年不吃饭不喝水都不会死吗?怎么如今比我喝水还勤?”
“身受重伤,难免会修为倒退,变得像个凡人一样。”帝江垂眸道。
乐归顿了顿,突然抓住他的手。
帝江抬眸,恰好与她四目相对。
“会好起来的,”乐归安慰道,“身体会康复,修为也会回来的。”
帝江唇角微微翘起:“嗯。”
乐归笑笑,伸手摸摸他的头,帝江对她摸小狗一样的行为表示不悦:“做什么呢?”
“赶紧躺好。”乐归训话。
帝江轻嗤一声,却还是乖乖躺下了。
看着帝江重新闭上眼睛,乐归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轻轻叹了声气。帝江眼眸微动,却没有再睁开。
虽然一直安慰帝江一切会好的,但他恢复缓慢的伤势始终让乐归挂心,又三天过去没什么好转后,乐归想了想,跟李行桥借了一件可以隔空传书的法器,写了封信问腰腰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