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来当这个局长,去给上面汇报这个方案?”魏国声干脆将笔记本合了起来,然后站起来扶着椅背对芙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局长。”芙兰双手合十,“您老人家还是饶了我吧。”
“温意兰同志,你还是饶了我,我现在可开不动玩笑了。”魏国声重新坐回椅子上,“你来该不是只想告诉我坏消息吧。”
“其实我想说上面对我们局的定位有问题,我们不是消防队,哪里起了大火才想到我们,或是把我们当成求助热线,搞不定了就想起了打电话问对策,我们应该是对抗异常的最前线,我们需要设备,人员,资金,需要......”
芙兰的手敲着大腿,连珠炮似的抛出一大段话。
“要不还是你来当局长吧。”魏国声打断了她,“不然就说点现实可行的。”
“好吧。”芙兰很干脆的停止了抱怨,她挺直了腰,“现在唯一可行的,就是想办法找到‘王国’入侵的媒介。”
“我不是太懂电脑,不是通过网线入侵的吗?”魏国声疑惑的问。
“嗯——”
芙兰敲着嘴唇,像是在考虑如何进行说明。
“让我来解释一下,还记得上周我和小绵羊申请和几个省交警大队合作的事吗?”
“别老叫同事的外号。”魏国声翻开笔记本,“我记得这事,他们的头这几天都快烦死我了,你都对他们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
芙兰急忙否认。
“别管这个,上周他入侵了一个伪装成交通事故处理程序的诱饵系统,让我们知道了他的位置,但是我们知道的远不止他的位置,这个诱饵系统是独立的,与应用层的数据交互完全依靠扫描打印出来的固定格式纸质报表,但是他还是入侵成功了后端服务器,要知道,那台服务器可没有网卡,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
魏国声用手按着额头,“你就别给老年人解释电脑了,说说你的结论。”
“他本人,或是某种能够执行复杂指令的实体进了机房。”芙兰看着魏国声的眼睛。
“你确定?”魏国声下意识的不停将笔插入笔帽又拔出来,“你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什么,如果他的能力让他根本不需要进机房就能入侵我们的网络呢?”
“如果他有这个能力,那我们直接投降算了,没有系统挡得住他。”
芙兰笑了一下,说到这些时,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奇妙。
“而我们现在至少能迟滞他的速度,这说明他起码在某个层面遵循现实法则,实际上根据我的观察,所有已发生的异常开始逐渐表现出一种倾向。”
“倾向?”魏国声眯起了眼睛。
“试图适应现实法则进行合理性自解释。”芙兰平静的说道。
“所以我们还需要哲学方面的人才?”魏国声在笔记本写了几个字,然后往椅背上一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王国’的事最上心吗?”
“我知道”
这个回答,魏国声显得有点惊讶。
“你知道?”
“当然。”芙兰点点头,“最近局里的共享文档里多了不少社会学书籍。”
“看来我不是杞人忧天。”
魏国声欣慰的笑了出来。
当芙兰走出局长办公室,她带上门,自言自语道,“就这样,那些恶毒之兽,在人心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