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开始蒙上夜色,最后一缕夕阳尚未尽褪的时候。集结的千人军团绕过了蜿蜒山路,抵达了距离阻断壁垒600米以外的山坡下方。
他们之所以会耽搁这久,是因为诺一让大部队在售票广场上停滞一阵。他需要编队分组。这样利于指挥。
a组:17支战队,1辆95主战坦克组成的突击队,00人。负责绕行至阻断壁垒东侧,爆破突击。
b组:10支拥军,1辆95主战坦克组成的突击队,同样00人,负责西侧突击。
c组:0支战队与拥军混编,40辆山地装甲车与步兵。600人,负责大门正面主攻。
d组:剩余战队与拥军,10辆65轻坦,6辆95主坦负责先锋火力轰击,为预备主攻。
e组:七道,烈禽。攻陷壁垒的冲锋队。一旦壁垒攻破它们将顶替常规地面部队,作为换手主攻。应付内部尚未侦查出来险情。
诺一的部署滴水不漏,却遭到幸存者们私底下的嘲笑:“照书本说话的傻瓜。”
“军方培养出来的高材蠢货。”
“一直觉得诺一是个才智过人家伙,没想到是个胆小;磨蹭的娘们。”
所有的幸存者,包括一些军方士兵都觉得诺一有些小题大做。攻陷一道6米高的壁垒隔壁需要如此精密部署?就是正面碾压也能将它铲平……
按照计划,d组的机动队会率先发动佯攻。压住高墙上的火力后,c组的地面部队突击。同时ab两组双翼进攻,造成点的施压。一切行动以消灭电子兵团为主,然后破冲壁垒。
无论是那一点率先突破,都要汇合到壁垒的正门后方,进行围剿。如果诺一没预计错的话,贺豪等党羽一定会死守这防线,所以胜负也就决于这一战之间。就算他有什么秘密武器,七道也会冲锋上去,承受伤害——他之所以不用七道作为开路先锋,是因为不想七道再有什么损伤,它的造价太过高昂。
军团兵分三路的时候,诺一通过高倍军用望远镜观察阻断壁垒的情况。出乎他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壁垒之上没有一人防守,这不符合逻辑。再就是那两座高大的神秘金属塔,它并非寻常结构的哨塔,似乎有股神秘力量。
这两点让诺一在心中隐隐不安,无法言喻。
所以,ab两组各就各位的时候,诺一也没有正面发动进攻。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思考进攻时会发生的可能性……
这时,a组的一支战队耐不住性子的私下商讨:“腾龙山狼多肉少,来了1000多名幸存者,物资肯定不够分。我们应该夺个先机。”
那男人的队长有些犹豫,反问:“什么意思?”
“趁着大家还听从诺一的掌控,咱们为什么不先攻破壁垒,然后不与他们汇合,直接攻进山里。”那人提了个馊主意,听起来却很棒。
“能行么?”他们的队长动了心,毕竟大家一同攻进去再分物资,必定少的可怜。
“怕什么!撑死胆大的!还怕诺一处决了咱们不成?他认识咱们是谁?”末世练就了幸存者一身的胆气,所以敢肆意妄为。
受到蛊惑的队长觉得部将说的有理,便在没有接受指令的情况下擅自攻城!
一群莽夫将粗劣的爆炸物安置在阻断壁垒下方,试图炸出一个缺口,但他们过于想当然,厚实的壁垒用的可是整块大型花岗岩,坚实程度并不是炸药所能撼动的——一团猛烈的浓烟与巨响过后,阻断壁垒丝毫无恙,仅是剥落了一些石屑……
“那里发生了爆炸?”诺一闻声后目露精光。他明白这是一个契机——误以为是贺豪等党羽调集了人手去一侧驻防。便直接命令c组发动了强攻,ab两组也分点突击!
40辆山地装甲车排成梯形车阵,掩护徒步的战队成员。他们把阵型拉的很宽,防范突然出现的大面积打击武器。可有不少心急的幸存者驾驶着改装车在其中穿插,意图抢先攻过壁垒——他们是幸存者,善战却不懂战争的艺术。
“这群愚蠢的人!”诺一始料不及,他没有想到战队的人员会如此不守纪律。但箭已离弦,不得不发。
“掩护轰击!”诺一趁着c组突击部队尚未接近壁垒,便下令让d组的机动部队发动先锋火力,进行压制轰击——目标是诡异的金属高塔。
“轰!轰!轰!”大小口径不一的火炮齐鸣,微微入夜的阒暗天空下,一道道拖着烟雾与火星的炮弹触目惊心。它们排成一道火幕的横扫向高速机枪塔!
让人忘却呼吸的一幕发生了——腾龙山基地内的集束防空塔,瞬间倾吐出微型导弹。这导弹并非肉眼所能看见的,于是形成一排扩散开的流光,呈密集的‘s’型排推出来。这光幕的速度极快,在0.07秒内的瞬间,便把山野映成翠色,一路铺盖而来!
当这微型导弹构成的光幕绕过高速机枪塔,绕过阻断壁垒以后,直接将主战坦克射出的炮弹拦截下来!
10枚炮弹在半空中就炸了,大团的光火中弹片横飞,就像灼热的雨水般淋在了突击部队中的战士们身上。
剩下的00多枚微型导弹在失去目标后上飘横飞,于腾龙山的山腰处,扯出一道道残影光网。
虽然有几枚炮弹破穿了光幕的拦截,轰击在高速机枪塔上,但它的结构可是金属体,在猛烈的爆炸中它纹丝未动。
“狗日的!什么东西!”所有人傻了眼,他们从未见闻过这种武器。一时间忘记了推进。但他们已经完全进入高速机枪塔的攻击范围,所以死亡的镰刃已经不可阻拦的落斩而下!
“咳咳咳咳咳咳……”
密集得连成一阵的舰炮声徒然响起——两座高速机枪塔瞬间倾吐出16道火舌,构成4组焰柱。焰柱中喷出的弹雨呈暗血色,以扇形扩散开。层层递进的排推着。就像是高压状态下泼洒的钢水一样灌进突击阵。
钢铁粉碎的脆响;大地炸裂的闷声;肉体撕开的颤音,连成一片。
舰炮子弹穿过了战队成员的肉身后,留下的是直径1尺的巨大窟窿——露出来的锯齿状碎肉与脏器皆是焦糊的硬碳。这种骇人的创口在每具尸体不止一处,甚至由点连成了线——每个死者的尸体都是不完整的,最大块的尸骨不过砧板大小。
散坨的脏器从胸腔中泼洒出来,落在被子弹翻耕出的泥地上。
被子弹射飞的横尸在半空中再被射了个转,然后粉碎成血雾。
500多名徒步突击的战队成员与士兵瞬间死伤大半。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山地装甲车内的士兵发出绝望呼喊,或是强行突击,或是高速后撤。但他们的处境与步行的战士无异——舰炮弹雨落在装甲车上,直接撕开了0mm厚度的防护钢板,贯穿了车顶后又贯穿了车底,最终没入大地。内部乘坐人员的状态可想而知……
40辆迷彩色装甲车被打成了筛网铁架,它们那11吨的车身在持续射击中发出猛烈颤抖,其中几辆因为一侧车身被过度冲击,居然发生侧翻。
更多的装甲车车体在持续射击中发生严重变形,弹孔中淌着浆化的钢液。并冒着呼呼作响的烈火。
装甲车都如此不堪,更别说幸存者的改装车了——有的被射中油箱后瞬间爆炸,有的被直接拦腰撕成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