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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做俯卧撑,或者是蛙跳,一整天下来也的确是筋疲力尽,觉得自己离强大又近了一步,于是每晚的梦都是香的,只是他不知道,每晚的半夜,师父都会来他的床边,仔细给他舒筋活血一番。

叶勇康一直在师父搭建的象牙塔里快乐地幸福着,直到接连几天都看见他师兄的一身血汗,才猛然惊醒。

这天,又是夜幕四合时,陆上清才回到基地,一进门,就看见叶勇康正气呼呼地在院子里跪着,心下愕然,这宝贝疙瘩可是银狐的心头肉,除非他自己乐意跪着,不然谁还会罚他不成?可想归想,陆上清也不是多话的人,看见就当没看见,自顾自地去井边准备打水洗漱。

这时,叶勇康突然开口了:“师兄,你去哪儿了?怎么每天都一身伤?”

陆上清就心下了然了——若真是罚跪的话,要是敢主动跟人聊天,那肯定会贴着头皮飞过去一把刀。

叶勇康见师兄一脸淡然地不作声,登时就急了:“师兄,你是不是训练去了?谁让你去的?”

陆上清猜出了个大致的情况,便故意冷下声音:“我不记得要向你汇报动向,跪就跪好,谁许你说话了?”然后再不理会,打水进屋关上门,洗澡去了。

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不是人,看起来平易近人的温和大师兄,竟也有这么冷冰冰的时候,叶勇康蹭了一鼻子灰,果然不敢吭声了。

等陆上清洗完澡,换了几桶水,苏云舸也一身狼狈地回来了,一进门就瞅见了跪在院子里的人,他凝视片刻,摸了摸鼻子,就笑吟吟地凑过去揶揄道:“我说,你跪这儿干嘛呢?想通过自虐把那狐狸心疼死?你怎么不一哭二闹三上吊试……”

“你干什么呢?”陆上清打断他的话说,“水给你换好了,快洗去吧。”

苏云舸立刻放弃了调侃,对人风骚地笑道:“清儿好贤惠。”

陆上清木然道:“我只是嫌你脏。”

苏云舸脸比城墙厚:“一样的。”然后虚掩上门,洗澡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是有心人说的话,叶勇康顿觉芒刺在背,跪也不是,起也不是,脸红到了脖子根,把头深深地低下了。

陆上清好整以暇地走到他跟前,淡然道:“师父对我,从未如此有过耐心,趁他房门还关着,起来吧。”

叶勇康心中仍有一丝期盼,红着脸小声说:“我…想……”

陆上清心里倏的就窜出了一股火,银狐什么时候对人这么纵容过?若换做是旁人,不说别的谁,就算换成是自己,恐怕也早逐出师门了,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于是当下声音就冷了几分:“你以为你叫过一声‘师父’,你想学什么他就得教什么?你几岁了?要是他想教,自然会教你,如果他不教,你就是跪成一尊石像,他也不会教。别忘了,这世上还有四个字,叫做‘逐出师门’,别不识抬举了。现在师父不出来,我这个大师兄就做得了主,我只数到三,你再不起来,立刻逐出师门。一,二……”

叶勇康脑子里还一团乱着,今早他向师父提出要跟着陆上清一起训练的要求,结果被否决了,争执不过,他就跪在了院子里,赌气似的说“如果您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着”,结果银狐只是云淡风轻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他已经开始心慌的时候,银狐竟转身进了屋子,一言不发地关上了门。叶勇康这才跪也不是,起也不是,中午曹帅帅做好了饭去敲门,银狐也不应,叶勇康更不敢自己吃,于是就这么跪了一整天,直到陆上清回来。现在听师兄要把自己逐出师门,而且看样子不是开玩笑,登时就慌了,也不管腿疼不疼了,立刻踉跄着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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