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把玩着,推门进了屋。
看着跪得笔直的人,顾立军点了点头,踱着步子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开门见山地问:“久一刀什么情况?”
苏云舸目不斜视地回答:“在出租车里的时候,他怕热,口干,多动,思维简单,我看他像是吸了毒,就给了他一瓶加了酒的冰水,他喝了之后,果然起了反应。”
顾立军点了点头:“干得漂亮,还有吗?”
苏云舸点了点头:“他的味觉也差了,加了酒,却也不知道。他还向我要了钱,龙虎门一倒,他的毒源就断了,再去买药,就要花大价钱,恐怕已经负债累累了。”
顾立军沉吟片刻,总结道:“吸毒,缺钱,有底子。”
苏云舸应声道:“是。”
“嗯。”顾立军点了点头,继而甩了甩手里的竹条,闲散地说:“说说吧,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叫板。”
“没谁给我,”苏云舸不紧不慢地回答,“说了实话而已。”
顾立军点了点人的肩膀,沉声吩咐:“脱了。”
苏云舸利落地把上衣扒了个干净,齐整地放在了一边。他才刚跪好,身后的竹条便已夹着风地呼啸而至了,□□的背部顿时传来了一阵撕裂的痛感,让他不得不绷紧了腰身。
“实话?”顾立军叱笑道,“你有几根花花肠子,老子还不知道么?”语毕便又狠厉地抽了一藤,正打在之前的肿痕上,苏云舸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想护人周全,你也得有这个能耐,”顾立军不紧不慢地说,“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有什么用?”
顾立军每说一句话,便会扬手抽一下,清脆的着肉声配着屋外不知名的鸟叫,也别有一番风味。
“烈焰中,不止有血鹰一人,”顾立军接着说,“每个人都有家,都有牵挂。烈焰不是谁的工具,而是一艘,众多战士,浴血奋战,凝聚在一起的战舰!身为掌舵者,就该面面俱到,一视同仁。这些,你都做到了吗?”
说话间,不紧不慢的抽打已把人的背部照顾了个遍,姹紫嫣红地肿胀了起来。苏云舸冷汗津津,不多时,就已支撑不住地弯下腰,跪伏在地了。
顾立军停了手,字字锥心地说:“人,不可无情,我们,却不得不无情。倘若有一天,血鹰一人之死可以换回所有人的平安,你该如何抉择?”
苏云舸脸色发白地喘着气,缓了片刻,才低声笑道:“让血鹰送死,换得平安,如此苟且偷生,怕是平安的人,也良心作难吧!师父,您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顾立军点了点头,接着说:“如果我的死,可以换回所有人的平安,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苏云舸握紧了双拳,久久无言。
“我会去死。”顾立军如是说,“我会像老蛇一样,放心地去死。”
苏云舸忽然暴怒了起来,他站起来指着人怒吼道:“你去死,便是你无能!”
顾立军看着暴跳如雷的人,冷声说:“不止我会这么做,血鹰也一样。掌舵者,永远都无法预料一个烈性战士的自我牺牲。为了活着的人赴死,便是英雄。”
“收起你的狗屁理论!”苏云舸怒骂道,“死人便一了百了,活人又该如何?!连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血性!”
顾立军浑身一震,他看着双目赤红的人,忽然就觉得自己错了——对一个不要命的人,说什么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