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末世]他说他是神明作者:谢子舒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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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末世)他说他是神明
作者:谢子舒
晋江20150924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3934文章积分:2,627,185
简介:
“陆生,我想买那个!”
“哦,那你‘想’吧。”
“嗯……诶诶诶?!”
等等这个画风不对啊!重来重来!
“……陆生,我想买那个!”
“嗯,给你。”
他宠溺地笑着,眼里映满漫天星辉,颗颗都是流动的盛宴。
阿休记得,那天,陆生降临于灰暗空间,救下自杀的他。
那个人说,“我是神明。我可以救活你的弟弟。”
多么拙劣的谎言啊!
可笑的,是他信了他。
不过现在,他庆幸自己信了他。
1v1,甜,宠,玄幻未来,团队冒险解密文。
梗梗:伪兄弟,伪神明,跨越世纪的恋爱【什么鬼!233】
多p)
内容标签:未来架空重生末世科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生;阿休;修文;joe;沉鹤;沈长秋┃配角:阿息;沈初;永夜;明昼;小猫┃其它:甜;玄幻
☆、序
序
窗外,天空蔚蓝如洗,显得云妆更是姣美无暇。虽说是晴日静好,但病床上的男人眉间却是一片阴郁。近日他的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吧?
苦笑一声,他闭上眼睛。
但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感受到透窗洒落的明媚阳光,简直想要刺开人的眼皮。他听到了楼下的欢声笑语,是谁身体初健康复出院家人偕同?又或是谁在那棵参天大树下嬉闹游戏?热闹至极,刺耳至极。
他皱起了眉。
真是让人离世也要不安心。
有护士来到床前,又重新复述了那句话。他只点点头,没有言语。
据说医院那棵古木已历经几百年荣辱沉浮,才有现在枝桠万千,覆盖大半个医院的盛状。如果此去化为烟云浮尘,能有那么一粒微尘着落在医院那长寿古木上,与它共享齐天之命,那自己也算是长生了吧?
长生长生……
呵……
有冰凉的针头刺入皮肤,缓缓注射着管中的药物。护士柔声说着,“等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他不觉疼痛,慢慢地睡着了。
伴随着匀长呼吸的,是生命的流逝。这一切,他早在很久之前就看透了。
虽然睡梦,对很多病人来说意味着死神。但他,并不害怕。
这局棋早就摆好了,他只是走到自己该落到的位置上。
死亡是必将降临的节日,也许如此吧。
意识在缓缓流逝,呼吸好像停止。
灵魂抽离身体的最后一刹那,他恍惚感觉到天空一阵巨响,好像什么被撕裂开来。
最后将他怀抱的,
是永恒的虚无。
☆、01他说他是神明
天空一片阴沉,被厚重如毛毯的雾霾遮挡得严严实实。空气中随处可见漂浮着的大分子颗粒,吸入便是一阵咳嗽,虽是如此,人们也都习惯了。街道上是随处可见的垃圾,有的已在腐朽,有的刚遗弃不久,无论何者,里面都爬满了蛆虫,或是盘旋着飞虫。那些垃圾就像人类的排泄物一样,无处不在,肮脏恶心。人们在垃圾中交谈,在垃圾中欢爱,在垃圾中吃饭,真是不堪。
“嗒、嗒、嗒——”少年就奔跑在这肮脏的街道上,以前他避之不及的垃圾现在也顾不上躲开了,只想着快点回家。
等我。
弟弟!
……
“阿息!”少年刚回到家就见到自己的弟弟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似乎痛苦不堪。
少年急忙把弟弟扶起,安置到床上。
床上的阿息气若游丝,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哥哥,微弱地笑了笑:“哥、哥,你回来了……”
少年红了眼眶,他不住地点头,“嗯,我回来了。”他轻轻拂去阿息额头上的薄汗,轻声说道:“阿息,我这次拿到药了。这次的药肯定能治得好你。你看!”他举起手中的小盒,打开后,里面是一颗白色的药粒。
少年小心翼翼地把药粒倒出来,再小心翼翼地塞进弟弟嘴里。
弟弟却只是使劲盯着自己的哥哥,像是要把眼前的少年镌刻进灵魂里,永生不忘。
“哥哥……”阿息突然叹了口气。
少年疑惑地看向他。
“再抱抱我吧……”阿息伸出瘦弱不堪的手臂,脸上的表情就像幼童在讨要心爱的玩具一样。
少年俯下身子,尽量轻柔地抱了抱自己的弟弟。
得到这最后的温情以后,阿息勾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的头靠着哥哥的肩头,轻声说着:“哥哥,你知道的,任何药都救不了我的……”
少年浑身震了一震,却没说话。
是啊他也知道的,只是……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他都想去试一试。
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弟弟啊!
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少年流下泪来,一滴一滴掉落在床板上,砸开一片水晕。
“哥哥、哥哥……”阿息一声一声地喊着,但也一声比一声轻。
少年恐慌地想退出怀抱查看弟弟的状况,却被那紧箍的手给摁住了,挣脱不得。
“阿息?阿息?”少年只能不停地呼唤着,只求一声回应。
“恩……”只是一声后,这世间仿佛就突然静寂了,再也没有声响。
像是钟摆敲响了凌晨时分的钟声,巫婆施展了使全世界死寂的魔法……
那紧箍着他的双手开始垂下,柔软无力,只有那身躯,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少年不住地颤抖着,脸上掉下的大片泪珠砸落在弟弟的衣襟上,滑落到破旧衣服里的皮肤上,却再也无法温暖那渐凉的身躯。
嘴唇不住的翕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阿息,阿息?阿息,阿息?
你醒来吧,哥哥再也不会为了省钱不给你买面包了。哥哥还可以给你当马骑,你记得吗,小时候你可喜欢这游戏了。阿息,你回来好不好,为了你哥哥什么都愿意做的。
灰暗空间里,床上的两个少年拥抱着,却一个静默已死,一个泣不成声。
上天啊,如果信仰真的有意义,如果你真的存在,能否救救这个世界?能否救救我的弟弟?我愿意献上我的所有,只为挽回我弟弟一命。
只要你能救他。
……
似是早就预料到了答案,少年突然笑了。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明,那么早在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时他就该出现,拯救这个绝望的世界。
所谓的神明,不过是人类的臆想罢了。更何况,人类自己不也是想着要当神明吗?
神明本就不可信。
可信的只有自己。
他摸向腰间的小刀,全身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共亡。
阿息,哥哥来陪你好不好?
反正这个世界早就坏掉了,活着也没意思,哥哥来陪你好不好?
我们一起出生,现在一起死去,好不好?
他抽出小刀,缓缓地靠近自己的脖子。拥抱着死去的两个少年在明日就会化为灰尘,化为泥土,或是化为垃圾,化为蛆虫,又或化为黑暗,化为虚无。但无论哪个,都好过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这个世界。
“嘶——”感觉到鲜血滑落下来的温热和凉意,他满足地笑了。
抱紧怀中早已死去的身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嗯……”怀中的身躯突然一个大颤,不住□□起来。
怎么回事?!!
是阿息吗?
少年极力想睁开双眼,但鲜血的流逝让他昏然无力。
阿息,阿息,是你回来了吗?
阿息,
阿息……
怎么回事?陆生只感觉头痛欲裂,四肢似是重组过一样,动一动都疼痛万分,就像机器因没有润滑而运转生涩。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皮肤上,很温暖,但也很粘稠。睁开眼的刹那,他只看见触目的血色,汩汩细血从白皙的脖颈中流出。有些流下衣服,有些不小心流入他嘴间。
原来他的头恰好靠着那人的脖子。
两人似是在拥抱。
陆生皱起了眉。
只是还没来得及吐出那粘稠的液体,他就被那血液的味道所吸引,不由得吞咽下,然后又靠近那人细弱的脖颈,吮吸着那鲜美的血液。
双眼变红的他用牙齿轻轻摩擦着那柔软的皮肤,舌头卷起那些血珠扫入口中。
真是美味啊……
好想再多尝点……
……
等等?!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狂热的眼神渐渐褪去,变得清明。理智重据大脑的刹那,他简直无法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在吸那人的血?
“咳、咳”他咳嗽着,想要咳出那些血液,又像是要呕出灵魂。
待把血沫咳出殆尽后,他才开始注意身边的状况。
那人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了,只留下浅浅的痕迹,而那痕迹也在慢慢变淡,只有周遭一些细小的血珠表明这伤口曾经存在的痕迹。
这可真是罕见。
突然想到了什么,陆生轻轻靠前,犹豫着吸入了那血珠,然后狠狠地皱起了眉,又是一阵大咳反呕。
好一会儿才终了后,他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果然自己并不是喜欢喝血的怪物。
他掰开那人怀抱着自己的手,仔细端详面目,才发现只不过是一个少年,只是失血失得厉害,脸色苍白。
环顾室内,看着这一室单调的陈设,少年衣服上斑驳的血迹,还有自己初始时恍惚听到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年,他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情景。
他试着下地,双脚踏地的刹那,喜悦感直冲大脑。这是真实的坚硬大地,脚踏实地的触感也真实地传达着生命的气息。突然陆生身体一软,直直地扑倒在地,膝盖摔青,但他也只是皱皱眉,然后手肘撑地试着爬起。
多么可笑,对常人而言再正常不过的行走,对他而言却是阔别多年的挑战。
尝试了几次后,陆生渐渐掌控了四肢,基本已能顺利行走。一边走,他一边思考着。
刚刚吸血时,他就感觉到四肢渐渐有了力量,头也不再痛的厉害,就像一切渐渐驶向正轨,零散的器件被重组固定。焕若新生。
是那血液的功效吗?如果是,那么这血液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此外,这是个怎样的世界,自己又为何会来到这里……疑惑实在太多了。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上天赐予他新生,他必将把它紧紧攥在手里。
就算是上苍,也拿它不得!
陆生在室内走了一圈,垃圾遍地,一室清贫。他无奈只能拿了看起来最干净的碗,盛了一碗水,回到床边给那少年灌下。好在那少年很乖,没让他多费力,水就灌了进去。
看那少年一时半会也醒不了的样子,他打算出去走走。出去前,他细心地把一大碗重新盛好的水放在了床边。
出门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云翳厚重的灰暗天空,陆生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这般苍老的天空就像病入膏肓的老人,腐斑点点,每处皮肤都散发出死亡的气息。空气沉闷至极,就好像天空的死亡气息通过口鼻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了身躯,然后从内处腐烂人体。
“嗒、嗒、嗒——”他走在街道上,每一眼见到的都是垃圾。
全、是、垃、圾。
偶有眼神空洞的流浪者坐在垃圾堆里,静静地呼吸着浑浊的空气,等待着死亡节日的到来。不想死的便坐在稍微干净点的角落处,只是眼神狡诈,一看便知道有坏心思。
我们都在阴沟里,仍有人在仰望星空,然而有的人苟延残喘喝下脏水,有的人干脆静死于阴沟中,连呼出来的气都带着腥意。
陆生想,少年家没准还算是较为干净的了。
就在这时,背后有人搭上了肩,“小兄弟,有没有钱啊?”陆生回过头去,是个胡子遮盖半边脸的流浪汉,衣着褴褛,眼里闪着贼光。
他摇摇头,拂去了那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