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一下拿走饭盒,晚上也不回房间睡觉,再也不参与我们的小组讨论——虽然他是小组组长,但感觉上就像是脱离了他们小组一样,独来独往,一天到晚都躲在他的那个小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略微皱了皱眉,尼约也感到相当奇怪,又问:“那你们所长先生都不管管他的吗?这样没有团队合作精神,在病毒研究方面其实不太好吧?不能分享经验什么的,岂不是在时间上也需要花费得更久?”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所长每次交给他的任务他都能完美完成,而且在研究上的进度似乎也不比我们慢,”查理斯看起来似乎也十分纳闷,“这样时间久了,即使一开始我们还有些怨言,即使是所长到后来也只能认为他是在实验室里专心研究,不喜欢让别人打扰了。毕竟硬要说起来的话也不算太不正常不是吗?伟大的科学家研究家们普遍都是些怪人。”
“的确挺怪的。”尼约一边点头表示赞同,一边似有所指地回头对我无声地怪笑了一下,“特别可怕。”
我笑着摇了下头,没计较他这些小动作,心里思索着他们刚刚那番对话所提供出来的信息。正想着,就感到杰拉德被我握住的手忽然收紧,我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他同样也不再走动,左手紧紧地抓着我,视线看向右侧,表情看起来非常阴冷,眼神也变得比以往凝聚并且锐利。他目不转睛地盯视着那个方向,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伏击的猎豹。我低下头看了一眼他正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手背和露出来的那一截小臂上的肌肉都紧绷着,他就像是正在戒备着什么一样,似乎全身上下的神经都被拉扯得敏感了起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他这种表情了,上一次引发他这种状态的,还是我跟着嘉利米维尔离开研究所的那一天,戴布他们擅自进入隔离室后所造成的后果。他的双眼似乎又有了转变的迹象,眼眶附近的皮肤开始变得透明而脆弱,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的确就是恶性病毒感染者精神极度集中的象征。
我感到惊讶以及困惑,干脆转过了身,顺着他的视线往他所注意的方向看去。
我们此时正站在走廊的一个交叉路口处,从连接所长办公室的那条路走过来,查理斯本来打算带我们往前直走,但杰拉德停在了这个路口,望向了右边的路。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似乎不是从这条路走的,所以杰拉德在去所长办公室的路上,没有异常。如果这里也同样没有任何异常的话,他不可能会忽然产生这个反应,这也令我瞬间高度警觉了起来。但这条走道并不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它弯曲着通向了我们右后方的位置,所以站在我们的角度,并不可能看到走廊尽头的景象,最多只能看到这条走廊拐角处所装饰的花瓶和画作。
“怎么了吗?”注意到我们停下了脚步,查理斯回过头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对他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请您稍等一下,我有点话要对这位先生说。”
“好的,这没问题。”查理斯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待着,而尼约似乎是发现了我们这边的异常,十分配合地转移了查理斯的注意力,继续和他兴致盎然地讨论着有趣的话题。
我见他们没再注意这边,才往回走了一步,转到杰拉德的侧前方,轻轻地捏了捏他的下巴,并且压低音量询问道:“那边有什么吗?”
杰拉德转过视线看向我,眨了下眼睛,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抓着我的手也不再握得那么紧了,不过他眼眶四周的那些浅淡痕迹还是没有消下去,依旧青白,瞳孔也有些异常。
我皱起眉观察他的这些变化,在确认他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会忽然失控后,背对着尼约和查理斯,轻柔地抚摸了几下他的侧脸,“别紧张,无论那边有什么,现在都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他在我的安抚下似乎也逐渐恢复了过来,在表情愣然地注视了我一会儿后,又将目光放回了那个走廊的方向,并且清晰地说道:“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