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病毒感染者之所以会变得只能依靠本能行动,大部分成因是由于hlm病毒破坏了他们的大脑思维系统和记忆层,这样的话,他对以前的事情有印象吗?”
“完全没有。”我说,“他已经丢失了的那些记忆,估计以后是没办法再找回来了,就连生活的尝试和交流技巧这些他也一概不知,除了肉体力量强大之外,和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太大区别。”
“这样啊。”泰勒点了点头,面露惋惜地说:“真是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小伙子。”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照顾好他现在的状态,让他能够在以后的生活中尽量保持顺利,”我叹了口气,告诉他,“至于他的过去,那都是已经确定不可逆转的事情。”
“如果所有的恶性病毒感染者都能像他这样恢复过来该有多好。”泰勒指了指自己的枪,又说,“虽然我们的指责就是与恶性病毒感染者交战,尽可能从他们的手中保护好城区里的居民,但是有时候看到一些感染者的样子,还真是不太好受……之前我们去西北区域的荒原执行任务时,就看见过一个大概还不超过十岁的孩子,他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就被hlm病毒破坏得体无完肤,我那次没忍心直接射杀他,但是看他的样子,估计也不可能在那样残酷的环境里生活多久。”
“恶性hlm病毒破坏力非常强,一般来说如果是孩子被感染上了,很快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这种冲击力而死去,如果真的如此‘幸运’地活了下来,”我停顿了一下,摸了摸杰拉德的后脑,让他转过头去看看窗外,“那真是太可悲了。”
即使是对这些常年与恶性病毒感染者搏斗的围剿队队员们来说,这个话题也显得略微沉重了一些,所以我们没再继续说下去,换了个方面又聊了几句后,就各自开始休息,等待着飞行器将我们运送回第一大队基地。
在机舱里的整个过程中,杰拉德都没有说话。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我想他大概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充斥着这么多人的环境,比起和其他人待在一起,他更愿意单独一个人或者只跟着我。目前为止,他也就只有在面对嘉利米维尔和尼约的时候还愿意开口说两句话——感觉就像是个下意识抵触着陌生人的孩子。
那个铁盒子对他造成的影响消散过后,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显得有多疲惫,但精神上估计还是受到了之前那种痛苦压迫力的影响,坐在我身边静止不动了一段时间后,就开始变得困倦起来。我伸出手揽住他的头,让他靠在我的身上暂时睡了过去。
这次行动所有的资料和影像录像都已经由嘉利米维尔和其他队员传送给了情报组,所以我除了照顾好比诺,外加将那个金属盒子送回基地之外,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做的事,在抵达基地之前,都一直和杰拉德一起闭目休息着。
一阵轻微的失重感过后,飞行器的发动机缓慢地停止了转动,我睁开眼睛看向窗外,飞行器的确已经平稳地停在了基地的指定停放点上。在其他队员起身整理装备的时候,我轻轻拍了拍杰拉德的背,将他唤醒过来,先去看了一眼比诺的情况。飞行器一路上都飞行得相当平稳,而且比诺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受这种程度的伤,始终都保持着身体完全不动的状态,尽可能地不让自己的任何动作牵扯到伤口,所以我给他检查的时候,他的伤口状态良好,没有即将裂开的趋势。
“你可不能在这里出事,”我将他的绷带重新缠上,回头让其他两个队员将他抬起来后,微笑着说,“上次研究所那边传来过通讯,你的小朱莉尔恢复得相当好,再过不久就能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现在估计还在想着要见你这个在远方守护着她的爸爸,所以好好养伤吧,照顾好自己。”
大概是因为听见了女儿的消息,使比诺的精神也稍微振奋了一下,他开心地笑起来,眼神里的幸福与欣慰不断流转着,“谢谢您。”
康纳尔多早就等待在了飞行器外,我们走出舱门时,他先是指挥着其他医护人员将比诺安放在了医疗车上,让其他几个医疗兵先去给他诊治,然后才急匆匆地走到我面前行了一礼,“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