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笑容却加深,道:“雷尊何必生气,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不如听听这人是如何胡言乱语的,也好证雷尊清白。倘若直接这样丢出去了,旁人不知道,还以为雷尊心中有虚,竟然惧怕区区一介凡人呢。”
雷云飞闻言扫眼瞪了过去,钟离堪堪只有金丹修为,换做其他修士,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偏偏他是紫衣台宗主,对外代表了紫衣台的脸面,不给他面子,便相当于不给紫衣台面子!雷云飞咬牙正要给出回答,那边紫煌道和玄月坞的宗主便连连称是,赞同了钟离的说法。
沈思明此刻也终于发声:“仙尊,还是听一听为好罢?”
好个屁!原来在这儿等着呐?雷云飞再傻此时也察觉出不对来,四门宗主掌管四州,在管理州务上难免有所接触,但像现在这般同气连枝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针对他?难道是纣魃指使?雷云飞目光闪烁,一时心中闪过许多怀疑,那边三宗仙尊各对视了一眼,同时在眼中闪过各色\情绪,也察觉到了不对。
底下颜子阳一时得不到回答,便再也等不下去了,捧着万民书直接大声道:“十年前在元锦城,宗内长老一弟子王良因为私人恩怨而残忍杀害城中一酒楼老板一家,加上伙计和下人,共计十三条人命,按照州内律法,对待这等穷凶极恶之徒本应斩首示众,但该弟子凭借自身修为,又得长老庇护,元锦城城主竟不敢发声,使其从城中大摇大摆离开,未曾伤得一丝一毫!”
“七年前玉云城凌昌镇,宗门内一金丹修士,在与人斗法时误伤田中佃农十数余人,事后却无一丝抱歉之举,御剑直走……”
“五年前宗门仙尊为修缮各地城池,妄自加重徭役,使城中乡下壮年者不得休息,稍有不慎便得打骂……”
颜子阳声音洪亮,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响彻在演练场中,一条条控诉出来,底下各弟子越听眼睛越便大,及至最后,现场渐渐有了哗然之声,而最后颜子阳眼眶通红,撕声道:“半年前,州内有居民不堪暴\政,想要出逃,仙尊却下出命令,派修士在州界处镇守,遇出逃者即打而杀之,后来甚至设置奴籍,将逃跑民众三万七千余人,全都送到山中采集矿石,终身不得自由!”
“敢问仙尊有什么德能,竟以此对待我们!”
“放肆!”雷云飞听到此处终于暴怒,忍不住霍然起身,衣袖被他震的翻飞,竟一掌就朝颜子阳打了过去!那一掌带着他的雷霆之怒,已是出了渡劫期的全力,夹杂着完全充裕的灵气,霍然就朝颜子阳飞去,颜子阳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招,不闪不避,额头青筋一条条暴起,沙哑着声音怒吼:“雷尊无德,千万人将随我脚步,尔终将后赴黄泉———”
“砰”然一声!一股劲风吹散颜子阳额前头发,雷云飞一掌之力刚抵达颜子阳面前便被人击碎,两股气力相撞,最终消失在空气中,雷云飞脸颊发红,咬牙看向季清,一字一句道:“清尊这是什么意思?”
季清看了雷云飞一眼,皱眉要说话,贾镇却笑着替他道:“雷尊还请冷静,事情没有搞清楚,何必如此急躁呢?”要真在这里杀了这人,以后阳炎宗残暴的名声就是传定了,但四大宗门统领四州,以后如何自处?可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民众,那些脆弱的生命,正是人族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