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的味道,再次伸手出去探秦墨的脉象。
终于确定秦墨没有危险了,白焰的心落回了一半,他也想起某些话他还得说说。
“鸢儿,记着,对于秦墨的身体来说,那些东西还是别让他碰的好。”白焰的头低着,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鸢儿当然是知道主子的身体状况,可是她觉得……“师父,我只是想那样主子或许会开心些。”
“开心?”秦墨的世界还能和这个词有关系?
“和沈炎在一起时,主子是真的开心。”鸢儿真心实意的笑道,眼角还红红的。
白焰的手指停在秦墨的手腕处,呆立了半晌,才蓦地回神似的重新将全部心神放回秦墨的脉象上。
门打开的时候,沈炎忽然想起那年娘去世时,北风呼呼的刮着,他被人拦在了门外,也是这样门开的时候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他害怕门打开时那人会说的话,他想要逃离,他不想听到门里面走出来的那人说的话,除非那是秦墨。然而,脚底下像灌了千万重物,让他迈不出去一步。
白焰站在那儿,看着沈炎良久,眼中神色不明,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暂时死不了了。”
沈睿露出一抹笑,温言道:“他没事了。”
少年的身躯狠狠地一震,抬脚直直的冲着秦墨走过去,迈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一跤趔趄了下,吓得鸢儿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他,他自己立即就站好,眼睛隔着几步远直直的凝视着床上苍白虚弱的男人,一动不动。
鸢儿伸着手僵了半晌,方低头退了出去,轻轻道:“我去煎药。”
被子有轻微的起伏,那是秦墨在呼吸,那是他活着的证明,他能听到他轻浅的呼吸声,他还活着。沈炎勉力扯了扯嘴角,试图放松的笑一笑。
“你说,他是不是……”白焰幽幽道。
沈睿看了看他:“是什么?”
“没什么。”
沈睿微笑着上前一步,关上了房门。
沈炎极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近秦墨的床边,慢慢的看着他细致的眉眼浮现,俊秀的容颜,微弯的睫毛。
“秦墨。”就像第二次见到他的那个晚上,沈炎不由自主的念出男人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将构成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毕生的牵挂。
你瞒着我什么,你隐藏着什么,我都不会问,我都不会在意,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在这儿,在我眼前。
秦墨,你快醒过来。
我等着你醒过来。
鸢儿和红影在听到主子说的叶影是去保护沈炎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嘴。
因为秦墨随即补上了一句:“你们不能让我改变主意。”
他们不能让主子改变主意,因为那个人在主子心中的分量比全世界加起来都要重。其余的,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都比不过那个人。
叶影躺在树枝上优哉游哉的荡来荡去,主子又撑过去一次,就是不知道挂在主子心尖上的那位沈公子有没有想明白主子在打的主意。
“其实,秦墨早就知道了吧。”预料到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不知道。”叶影懒懒的开口,沈炎却没看向他,“主子想什么,我们没人能够看透。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你问我,我喜欢他还是爱他。”
“呃……”他是这个意思吗?“好吧,就当我是这个意思。”
“我是爱他。”
“哦……”
“但是……”沈炎的眼睛因为一夜未眠已经带了血丝,此刻却异常的明亮。
“但是?”
“但是,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好奇。”认真且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