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弹出一条助理舞监的微信,提醒他可以去后台了。
候场的时候,顾以诚忽然
', '')('感到嗓子有些不舒服,他拧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尝试吞咽时那种痛感愈发强烈。
他从昨天开始喉咙一直隐隐有异物感,没太放在心上,这个季节咽喉发炎很常见,过几天应该就会痊愈。
不过下午试麦的时候确实没这么严重。顾以诚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打算演完回家时顺便买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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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开场二十分钟后,顾以诚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
他今天迟迟无法集中精力进入到角色中,凭着肌肉记忆在机械地推进剧情,讲出口的台词在他自己听来都有些干巴巴,表演更是僵硬,每个动作都别扭得很。
顾以诚勉强演完了前面这部分,跟着伴奏开始唱《十四行玫瑰的诗》。
情况比之前还要糟糕。第一句出口的时候,他差点认不出自己的歌声。疼痛撕扯着喉咙,平时收放自如的高音拼尽全力依旧无法完成,声音失控乱飘。
下面部分观众也看出不对劲,开始和邻座同伴窃窃私语。
歌曲后面是男女主角第一次相遇的对手戏。顾以诚看着对面的女演员,头脑忽然一片空白。
他茫然地定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拼命在记忆中搜寻,脑子里却莫名蹦出几句周昀的台词。
本场的女卡是余晚星,她舞台经验很丰富,见状赶紧上前几步,说这朵花是你送的么。
这是一句不存在于剧本中的台词。
顾以诚愣了片刻,才努力回想起自己当下身在的戏剧情境,顺着她的话临场编几句,好歹是把这段圆过去了。
这段表演结束后,查理斯暂时离场。顾以诚在拖着沉重脚步下台那个瞬间,清楚地意识到——
今晚的剧,他已经彻底演砸了。
第30章深渊镜(3)
走出剧院后门的时候,顾以诚仍觉恍惚,如坠梦中。
跨年场SD的观众比平时更多,大概混入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他在一片嘈杂中,面对镜头和那些各异的目光,深深鞠了一躬。
“今天给大家带来这样的观剧体验,真的非常抱歉,”他声音有点哑,“这场的票钱我个人会退给你们的。”
挤在前面的几个女孩闻言满脸心疼,忙道没事没事。顾以诚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同其他演员和观众打过招呼,在包围圈中挤出条路,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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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街道和路边酒吧随处可见彻夜狂欢的人。新年是个奇妙节点,仿佛只要指针越过那一秒,所有的失败与不堪便成为历史,人们庆祝新生,重获希望。
顾以诚的新年却从一场演砸了的戏开始,多少有些荒谬。
梧桐路这一带属于市中心,打车乘客太多,一时半会排不到他。他索性先取消了订单,漫无目的在街上走。
晚上下过雨,温度骤降。南方的湿冷与北方不同,寒意绵绵地渗到骨缝里,一寸寸侵蚀全身,无处可躲。
一阵冷风吹过,顾以诚在口罩下咳嗽了几声。
寒意之下脑子清醒不少,让他得以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从《迷雾》意外的出圈热搜,到机缘巧合与文清让合作大剧场戏,再到现在和对方一起排练双男主剧,顺利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几个月来,他迷失在这种体验中,几乎有些飘飘然。一场垮掉的演出却在顷刻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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