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鲜卑人本来就有兄死纳了嫂嫂的惯例,虽然有些弟嫂之间根本不会发生肉体关系,但也要以妻子的名义赡养兄弟的家人,这在鲜卑族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啊!
就算真成亲了也没什么,更何况只是比邻而居照顾而已!
贺穆兰还欲再问,阿单卓在她的身后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角,贺穆兰回过头去,却发现阿单卓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很少主动说出自己什么看法,想到阿单卓家也是寡母带着孩子在同族中生活,也许真有什么隐情她不知道也不一定,所以只好闭口不言,再也不追问了。
王氏见贺穆兰不再追问,明显松了一口气,眼泪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贺穆兰心中烦闷,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哭到这般地步,哭的别人心肝都乱了。
“我……我出去透透气。”
贺穆兰猛然站起来,问了个罪后出了屋子,对着丘林莫震的坟茔长舒一口气。
这时候,她才发现丘林莫震的坟茔旁有个小小的鼓包,只是没有墓碑也没有任何像是土坟的样子,所以她才没有往那方面想。
所以,那是丘林豹突的坟墓吗?因为死不见尸,所以立的衣冠冢?
那妇人住在这里,是给儿子和丈夫守坟,想要一家人住在一起?
“嘁,我难道是傻子吗?”
贺穆兰被这根本一点都不浪漫的猜测给激怒了,皱着眉头恨不得冲进去再逼问一番才好。
她有眼睛能看,有耳朵会听,若是王氏还住在自家宅子里,她说这些话她还信,可是现在都已经住在这鬼地方了,乡人都是避之不及或者厌恶万分的态度,她自己也一说起往事就羞愧难当的样子,难道当她是瞎了吗?
她到底在瞒什么?
贺穆兰一下子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芥蒂之心。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从她的身后穿了出来。
这里穿着靴子的只有两人,跟上来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也出来了。”贺穆兰头都没回。
“嗯。”阿单卓的声音有些沉闷。
“我们去远一点走走吧。”
她抬起脚,朝着土坡的另一头走去。
两人走到土山的边沿,看着山下大片大片的树丛,都沉默不语。
“你觉得王氏说的话可信吗?”贺穆兰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为何要拽我的衣角?”
“说实话,从小市乡那些乡民都说丘林家死绝了开始,我就知道这户人家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阿单卓的话语中有一种让人觉得压抑的东西。
“花姨,你是不知道孤儿寡母在乡间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人们即使在背后如何说你们家的不是,可是在外面,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会维护战死者家人的尊严的。”
“我阿爷走的早,我四岁就没了阿爷,我阿母带着我十分困难,虽有您的照顾,也有您名头的庇护,对于我家的闲言碎语从来都没断绝过。我阿母从来不自己出门,要有说亲的人家也赶出去,并不是因为阿母要守节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