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披风和燕尾被一干手下护着往沙丘下和自己的人马汇合,再看到之前冲出去的刀客拖着老桑头像是拖死狗一般的拉过来,立刻狠狠地瞪了老桑头一眼:“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把我们一锅端了好去取出宝藏?”
老桑头嘿嘿地惨笑一声,摇了摇头。
“非也,这是惹到了母老虎,你们要倒霉了。”
“什么母老虎?”
“看!看!是北凉的军队!”
“天啊!我们被北凉的军队包围了!”
“那个字念什么?谁率军过来了?”
各种民族的语言胡乱的交织着,贺穆兰和那罗浑心头都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再看向对方已经是满脸惊骇。
拖着老桑头的当然是盖吴,他正是因为认出盖吴了才不再挣扎,乖乖的像是被拖死狗一样拖着走。
最后剩下那人凑了过来,一把掐住老桑头的脖子:“你这家伙,简直愧对了我们的信任!你害死了我们多少族人!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我们差点和他们内讧,自相残杀!”
竟不是贺穆兰猜想的蛮古,而是盖吴的好友路那罗。
老桑头一言不发,腿上被刀削中的伤口还在涌出鲜血,还是贺穆兰看不过去,让盖吴用腰带将他伤口绑了,拖到了马上捆了起来。
路那罗似乎是不放心,担心他又一次溜掉,和他同骑了一匹马,将他紧紧辖制在身前。
“来的是什么队伍?”
贺穆兰眯着眼看向四周,等看到对方招展的将旗,忍不住意外地念了出来:“孟?孟家哪一位过来剿匪了吗?”
鸣沙的声音响到许多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等看到远处一阵云雾腾起,久在行伍的贺穆兰等人才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那不是乌云,而是大军行动时扬起的尘沙,因为在沙地之中行军,尘头更是沸沸扬扬,犹如云雾一般。
血披风和燕子绝望的意识到,这个陷阱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布下的了。
此处虽然是沙丘,但只是一个独独的沙头,四周还有更高、更连绵不断的沙丘,如果将这个地形打个比方,就好像一只碗里冒出来一个角,他们谈判比斗的地方就是那个角,如今他们下了沙丘,就如同到了碗底,而突然出现的军队就占据了高处的碗沿,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骑兵最可怕的就是冲锋起来的那股力量,一旦发起冲锋,重力加上速度,这一千多马贼就像是盘菜,随时都会被人啃的渣滓都不剩。
血披风心中暗暗心惊,纵马驰上刚刚谈判的高坡,想要看清周围的情势,再找个空隙冲出去,结果一瞧之下,登时呆了,只见骑兵连绵不绝,恐怕人数有四五千之众。
在北凉这个地方,能随时拉出四五千人来的,只有北凉的宗室,再想到他们手上那个烫手的麻烦……
血披风立刻冲下山丘,对着燕子叫道:“恐怕是找世子和兴平公主的军队,我们拿那质子去和他们谈判!”
“没用的,这人是假的。”燕子看了眼被手下带出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