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子除了车辕和车底都破裂的不成样子了,有什么好拖回去的?’贺穆兰为这个女人的骄纵忍不住冷笑,‘除非是金子造的,哪怕再好的木头,裂成那样最多拼几块板……等等!’
贺穆兰不可思议地回头,睁大了眼睛。
她自己的力气她知道,哪怕是皇宫中的马车,她都有自信能借自己的力气托起来,可刚刚却觉得费劲的要命……
还有,那马车在加速的时候被城门官们卡住了轮子,急刹而倾斜倒地时由于上面箱子太重连三匹马都伤了腿,车子其他部分都坏的不成样子,为何两根连接马车和马的车辕、以及最先着地的车底一点都没事?
除非那木头里的不是木头!
今日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先是小皇子去了南山,然后是城门突然提早关闭,刘家女带着巨额的家资离开……
刘洁有两个儿子,就算实在放心不下认为平城不安全,也应该是让两个儿子带着家兵家将护送财物出城,为何是已经出嫁的女儿回家带着东西悄悄离开?
贺穆兰心中越想越是不对劲,但她对京城里大部分人家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身体本就是疲惫,又想了一大堆问题,如今头疼的想要炸开。
如果自己想不明白,就去找聪明的人问。
要说城中最聪明的人……
“驾!”
“咦嘻嘻嘻……”
崔府。
“什么?花木兰求见我?”
刚刚处理完政事才回到家的崔浩放下手中的牙箸。
“可说了是什么事?”
如今天色已经傍晚,宫城下了锁,崔浩每天都要忙到这个才能回家,晚膳的时间是他唯一能一家相处的时间。
崔浩的夫人和儿子们都好奇地看着他,崔琳更是叫了起来:“是上次那个凶神恶煞的将军吗?他还敢来?!你们还通报什么,给我把他打出去……”
“休要胡言!”
因为拓跋焘的刻意为之,崔浩和贺穆兰在别人的眼里关系非常差,这在保护了贺穆兰的同时也给她造成了许多麻烦。
崔浩叫过奴仆,慢条斯理的净面洗手之后站起身。
“花木兰不是莽撞的人,必定是有什么难事。如果陛下不在,我协助殿下监国,他来找我是正常的,不可带有私心。尤其是你,崔琳,你很聪明,可聪明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自以为是!”
“是我不对,祖父。”
崔琳乖乖地跪了下来。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崔浩对家人点了点头,迈步踏入廊中。
待崔浩到了前厅的时候,一眼看见的就是站的笔直的贺穆兰。
在崔家,人人都讲究“仪态”,即使行动也飘逸如云,绝没有站的这么笔直的,只有武将会站立的时候还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还站在门口这种随时可以杀出去的地方。
“花将军无事肯定不会登门。”
崔浩也不客套,进去后就搀扶起行礼的贺穆兰。
“有何事情,速速道来。”
贺穆兰没想到见到崔浩这么容易,当下也不多赘言,立刻将自己从虎贲军回来后的事情一一道来,重点表述在刘家女乘坐着马车混在平民百姓的人群中出城的事情。
各家马车都有品级和标记,北魏的官吏是只有女人和老人乘车,只要是男人,但凡能骑马的都是骑马,文人武将都是一样,所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