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刘洁在得到宫外有大批人马杀入的时候就选择了撤走,他的家财和家中的幼子、亲眷早已经通过各种方法出了城去,每个人都带了大量的财物。
起事前,他早已经将自己的家财转移了大半,留下的没有多少,陪他一起起事的也都是扶不起的儿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分不清是为了意气之争,还是舍不得权势,又或者是想要更进一步。
他也曾经想过自立为帝,但先别说魏国那么多宗室会不会答应,就连他自己去占卜的结果,也全是不祥,只得打消了这个想法。
刘洁身边的拓跋范面如金纸,抖的好像随时会摔下马去一般,刘洁在马上掐住窦太后的脖子,以窦太后为人质,轻易地冲过了所有的防守。
然而事情远还没有结束,随着一声声号角,平城王宫的四门突然被重兵围住,远处也传来敲鼓之声,显然外城的城门提早打开了,就等着让外面勤王的军队赶紧入城。
“刘洁,你放下手中的太后,我让你死个痛快!”
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御甲的拓跋焘犹如从天而降一般驾马冲到北门之前,身后跟着的是已经一百多岁的老寿星罗结。
他当然不是真的从天而降,宫中和宫外的人马早已经将宫城围了个水泄不透,他得到消息这些人想要从北门逃跑,立刻领着诸将往北城杀来,北城布有重兵,将这些人拦了片刻,正好截到。
“陛下……”
“天啊,是陛下……”
许多跟着刘洁和宗室们一起造反的鲜卑军户看到了拓跋焘的身影,都惊慌失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部落制度的残余让他们本能的认为应该向他们这位大可汗下跪,然而他们又大多是这些宗室和权贵们的私兵,属于他们的奴隶,他们的家人和一切都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这让他们左右为难,不知道该迈出哪一步。
“陛下,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会信您吗?”
刘洁担心身后的宗室——尤其是拓跋范会动摇,大声笑道:“我若真将太后交给您,我是痛快死了,我的家人如何?我们真能活?”
拓跋焘脸色难看,握着长刀恨声道:“怎么?你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不敢,陛下,比不得您运筹帷幄。”
刘洁掐住窦太后的喉咙,阴测测一笑。
罗结看到刘洁身后的拓跋范,忍不住大声怒骂:“拓跋范,你当年一念之错险些酿成大祸,我匆匆入宫为你请命,陛下方才留下你,你现在保住了你的荣华富贵,就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我真恨那时进了宫去!”
罗结活的时间比魏国立国还长,白鹭官是他一手创出来的,素和君是他的弟子,他经过的叛乱和各种战争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多,是真正的“老不死”,如今虽不住在平城,但但凡有事都是驿马请教,白鹭官们也认大为“大首领”,此次的“一网打尽”之计便是罗结的计谋。
所有皇子小时候在宫中都受这位“内官长”照顾,拓跋范更是一张脸又红又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陛下,请给我们让出一条路!”
刘洁扯着太后,指着北门。
“否则我就杀了她!”
窦太后此时肯定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无奈她全身被绑,口中被塞了东西,便是咬舌自尽也做不到,只能含恨摇头。
‘我明明让你跟着小皇子先走的啊,阿母……’拓跋焘心如刀割,‘你为何要留下来……’
其实他不用想也知道,窦太后正是为了让刘洁等人都上当,拖延更多的时间,才以身犯险。
如果刘洁冲进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慈安宫,说不定当时就跑了。
他率领大军从南城进入是需要时间的,闾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