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远摇头，转念一想，电话那边的慕衍之根本看不见，于是又跟着说：“我也不知道。”
慕衍之平静地问：“他的家庭条件如何？”
顾承远之前调查过这件事，所以慕衍之闻起来的时候，他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他认真地交代：“不太好，之前有一个哥哥，但是三年前离奇失踪。他今年也只有十六七岁，不过父母都得了重病，家里金钱压力很大。”
顾承远说到这里，更加感慨：“我原本以为他缺钱，我用钱交换这些证据，他肯定会同意。但是我们的人跟他提出这个条件之后，他直接把我们的人赶出来了。”
慕衍之想不明白：“他需要用钱，你们把钱送上门，他却不要？”
顾承远跟慕衍之同样疑惑：“没错。”
慕衍之问：“跟他身边的人了解过，他是什么性格吗？”
顾承远缓缓点头：“公司的技术人员里，有一个跟他朋友的关系不错，据说这个人在编程方面很有天赋。”
当时公司听说对方能力不错之后，想干脆把对方挖到公司里面来。
顾承远本来已经打算把计划提上日程了，后来听周围的人讨论才知道对方曾经做过那个程序。
随着了解的深入，也知道了对方的家庭情况。
顾承远说：“他还很讲义气。”
慕衍之站在阳台上，裴清浅就住在他隔壁，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看过去。
裴清浅应该已经睡着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慕衍之终于敢放心大胆地看了，背靠在栏杆上，他问：“那买这个小软件的人，是不是他的朋友？”
顾承远摇头：“估计是乔安娜。”
慕衍之问：“乔安娜认识他吗？”
顾承远也不确定：“三年前，他才十三四岁，比乔安娜小很多，即便两人认识，关系也未必很好。”
慕衍之懂了：“只不过把东西卖给别人之后，他还是觉得，不能泄露客户的隐私？”
顾承远没有否认：“应该是这样，而且我听说乔安娜当年给他的钱并不少。”
这一点确实很有意思。
慕衍之说：“但是乔安娜的经济状况并不算好。”
如果当年乔安娜没有跟他分手，那乔安娜的出国费用，他肯定会负责。
但是乔安娜是跟他分手以后才出国。
留学费用全部是她父母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那点儿钱只够她的学费和日常开销。
根本不可能有多出来的让她回火。
在这种情况下，乔安娜却能拿那么多钱，买一个小软件……
这其中要说没有猫腻，还真未必有人相信。
“对。”顾承远问：“那乔安娜手里的这笔钱，是哪儿来的？”
慕衍之脸色阴沉：“继续查。”
乔安娜喜欢的人是喻华庭，那段时间对他也根本不感兴趣，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可能在他身上砸那么多钱。
但乔安娜偏偏掏了这么大一笔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顾承远试探着问：“你觉得这笔钱，有可能是别人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