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长眸,浅灰色的眼瞳里有危险的光闪烁,季昀承已经没了耐心:“给,还是不给?”
纵身跃上特地为他准备的奢华马车,季昀承小心的把慕阳放在软榻上,抽出来的手掌接连着手臂已经被艳红的鲜血浸透。
简单用湿巾擦了擦手,季昀承就这马车中尚温热的水将圣清丸送入慕阳的口中。
这时,季昀承才像松了一口气般,瘫坐下对车夫冷道:“立即赶到最近城中的医馆。”
车夫刚刚挥起马鞭,又听季昀承道:“不许颠簸。”
又要立即,又要不许颠簸……车夫当即苦下脸,这位还真难侍候……
将慕阳送进医馆后,季昀承也被带到一侧上药包扎。
右臂的箭伤涂了金疮药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这金疮药到底比不得侯府的。
刚上完药,给慕阳治伤老大夫已经走了出来,吩咐着医童准备银针、羊肠线及一些止血的草药。
那一刀划在慕阳肩胛,一直拉到背部,虽然血肉模糊甚是骇人,但所幸并未伤及要害。
见医童送来的东西,刚放下心的季昀承一怔道:“这针线是要……”
老大夫理所当然:“自然是缝合伤口用的。”
“那会不会留疤?”
“这个……”老大夫沉吟了一下,还是老实道:“如此深的伤口,留疤只怕在所难免……”
“我知道了。”
见季昀承没要再说话,老大夫这才带着医童走了进去。
季昀承等在门外,一时沉默。
之前对于慕阳的种种恶意,无非是因为慕阳对于他来说太具不可控性,也太过神秘……他不知道慕阳在想什么,不知道慕阳会做什么,不知道慕阳的举动有何目的,更不知道慕阳那种可怕的预知能力究竟何来。
可是,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被人舍生相救这种事……难免会觉得震撼。
尤其想起之前的猜忌,更觉得滋味难言。
慕阳无非就是聪明了些,知道的多了些罢了,也并没有做过什么危害于他的事情。
老大夫缝合完,季昀承便进屋看慕阳。
屋内还有未曾散去的血腥味,混杂着浓郁的药汁味,气味并不好闻。
慕阳仍旧未醒,还保持着俯爬的姿势,背部的衣襟被剪开,露出刚缝合好的狰狞伤口,周边的肌肤沾了斑驳鲜血尚未清洗。
定定看了一会眼前让人毫无遐思的少女,季昀承半闭眸心道:留疤又如何,我又不在乎,反正……她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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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未伤及性命,但毕竟失血过多,行动不便。
季昀承陪了慕阳几日,在父侯的再三催促下先回了南安城。
慕阳留在本地疗伤,待伤半愈,可以行动,这才跟着季昀承留下的下属启程。
再回到南安侯府已是数月后。
回去的路上慕阳还未觉得什么不对,到了侯府才发觉不对,向来颐指气使待人不假辞色的管事对她格外客气,住的院落也换了地方,不仅只在季昀承侧首,比原先的距离近了许多,房间里的陈设包括膳食衣料都好了不止数倍,其他的侍女见了她殷切无比的慕阳姐姐长慕阳姐姐短,生生让慕阳都觉得恶寒。
慕阳抱着季昀承寻来的飞泉琴去找有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