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慕阳只是整日端着一张俊俏的笑颜安安分分做着分内的事,偶尔写一两青词拖尚书大人交给圣上,对他的安排毫无怨言。
久而久之,对着这一张满是真诚的笑脸,倒也有些人不好意思,明里暗里问慕阳是否觉得这伙计不好,慕阳却只是一笑以应之。
同年的翰林出来喝酒,齐郁也从同僚处听说了一二,对此颇有微词。
仍留在翰林院不过被升为编修的李意也是愤愤不平,怒道:“这帮子老顽固,自己没能耐就看不得别人升迁,真真是……”
慕阳倒是不怎么生气:“你们这么气愤做什么,我倒觉得挺好。”
“林兄此话何解?”齐郁忙问。
“我如今已是官居三品,经年内除非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否则是不可能再升迁的。”慕阳摇着骨扇,一派闲适的模样,“不然,你们见过十七岁入阁或是十七岁的尚书么?既然如此,我再卖力工作又如何?还不就是这样?”
两人一听,面面相觑,一时竟也找不到话反驳慕阳。
还有些事慕阳没有说,礼部的另外一个侍郎周乾是季昀承的人,她在不在干活有什么关系。
不过,让慕阳奇怪的倒是,自从季昀承回去后,那定时每月一次的白鸽却是没再出现了。
一个半月后,慕阳总算察觉有些不对,写了封短信,到帝都临近的杜氏银庄托送给季昀承,杜氏银庄是杜昱一手办下来的,所有店铺的掌柜都是他精心挑选,安全非常,起初他还想把这钱庄叫慕氏钱庄,却是慕阳觉得太招摇了才冠了杜昱的姓氏。
掌柜见到慕阳亮出的令牌,忙不迭应下,这便叫人快马加鞭送到南安城,转头又小心伺候慕阳。
到底是自己的铺子,慕阳转了转,不禁满意一笑,季昀承说的不错,她确实是捡了个宝呢。不过倘若没有她,杜昱发迹只怕还要个两三年。
刚收了扇子准备出门,迎面撞上个青衣小童急惶惶的往里冲,差点把慕阳撞倒,他怀里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低头一看,是块上好的翡翠玉佩,只是刚刚掉落在地,一下子摔成了两截。
青衣小童忙拾起断裂开的玉佩,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银庄掌柜一见就知道这青衣小童只怕是替主子来典当东西的,那玉佩已经碎了定然是不值钱的,更何况这人还冲撞了大掌柜的贵宾,忙呵斥道:“快出去出去,乱跑什么?”
“且慢。”
慕阳看了一眼那青衣小童,觉得格外眼熟,再一回想,似乎曾在萧腾的府上见过,于是问道:“你可是萧府上的小厮?”
“你怎么……诶,林公子!”
刚才还忍着,见到慕阳,那青衣小童一个没忍住,大哭了起来。
慕阳生平最头疼听见人哭,往常都是直接叫人拖下去,现下却是不能,不止不能,还得忍着,只好好声好气的诱问:“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青衣小童用袖子抹了两下眼泪,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我家公子、公子他病了,大夫说治不好了,夫人说可能是银子不够,就让我出来典当些东西,可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