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已经指着不远处道:“那就是夜市了,走罢。”
看慕阳的样子,竟是真的毫不在意,似乎受到感染,重夜也不再多想。
虽是夜晚,夜市上仍旧人潮汹涌,叫卖声不绝于耳,琳琅满目的物件摆放在摊铺上,简直晃花人眼。
街边更是有许多舞龙、舞狮、杂技擂台,或者是各类奇人异士的表演,甚至在中心还有不少搭起用以表演的擂台,擂台下更有如猜谜、对诗,又或是套圈之类的小游戏。
见重夜一直兴致斐然的看着,慕阳问:“你可想参加?”
重夜笑着摇摇头:“看看也罢。”
正说着,却突然听得一阵喧哗声,一个蓝衣小厮正和一个摊主吵闹,摊主尤带几分闲闲的神色,那小厮却已经吵得满脸通红,双手叉腰,两颊更是鼓成了包子。
小厮身后站了一个锦衣男子,身处吵嚷正中,男子眼眸飘忽无神,竟像是走了神。
自家小厮在为主子吵架,主子却一副浑不在乎的模样。
慕阳觉得很是有趣,便多看了两眼。
“我为何要道歉,这谢家大公子的确是个克妻注定孤鸾的命,我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你不爱听就不听便是。”
“你胡说胡说!才不是这样!谢公子只是……只是,没遇上适合的姑娘家!”
“那不就是了。”摊主不以为意接道,“你若是不买就让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你……”
原来是丞相谢家的大公子,说起来这位谢公子有如今的名声还有几分是拜她所赐,若不是她横插一脚怂恿季昕兰同有琴琴师私奔,只怕谢公子早就和季昕兰成亲,也不会到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不过,这谢公子也实在倒霉,娶不到小郡主也就罢了,之后家里又给定了他两门亲,一门小姐未过门之前就不慎落水而亡,另一门则是因为牵扯到一桩大案,在成亲前被小姐一家满门流放,久而久之,谢公子克妻的传言也就流传了出来,如此一来自是更不会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谢大公子,直至拖到如今谢家二公子都已娶了亲,二十好几的谢大公子却还依然顶着孤鸾的名头独身一人。
同情归同情,慕阳也没打算去管——她改变的事情太多,每一桩都管的话根本没那个功夫。
刚想走,身边的重夜忽然快步朝谢公子走去。
慕阳微讶追去,谢大公子也同样有些不解,却见重夜摸上谢大公子挂在脖子上一块极其精致细腻的玉佩,喃喃道:“这块玉……”
“啪”一声,蓝衣小厮劈手夺过玉佩,防备道:“你要做什么?这是我家公子的!”
不等慕阳说什么圆场,重夜已轻声问谢公子:“这块玉可以给我吗?”
谢公子把玉佩默默收回怀中,才掀了掀眼皮道:“抱歉,这是祖传的玉,不能给你。”
“那敢问令尊令堂是?”
此话一出,刚才还一身恹恹提不起精神的谢公子也不禁反问道:“你不知道我爹娘是谁?难道你……真的打算找我爹娘要么?”
重夜想也不想点头。
“你这人……真是……”只见那蓝衣小厮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重夜,满脸不屑。
谢大公子的爹娘自然是谢丞相和谢夫人,以祭司大人的身份去强迫丞相交出传家宝就算权势上行得通,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只怕还会得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