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麽事。
看着自己的手掌,我不敢相信这只手打了天天,打了我发誓这辈子要好好保护的人。
「啊啊啊──」我握紧拳头,指甲渗进手心,一阵刺痛传来,却不敌我撕心裂肺的心痛。
我都做了些什麽啊……
为什麽一再将天天错认为王祥,为什麽伤害了他……
他是我最宝贝的孩子啊……
无论我发生了什麽事,都不应该伤害他的……
可是我、可是我居然──
我抱着头,浑身发抖,完全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大口喘着气,心脏剧烈的跳动,觉得头像是被什麽东西紧紧勒着,彷佛血路被堵塞了般,我发出像是在哭泣的声音,却怎麽也哭不出来。
在一次次的喘气中,头痛感也剧烈不已,最後我感觉鼻子里一阵热流滑过,接着一股鲜红液体缓缓流了下来。
当尝到血丝的味道时,我伸手摸了下,发现自己流了鼻血。
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我没立刻去拿卫生纸止血,反而坐在床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哭不出来。
所以血液代替泪水流了下来。
从鼻子里落下一滴滴的血,就像眼泪一样。
这是我鲜红色的泪水。
☆、chapter-11。现代人压力大,恐引发相关疾病(丰立大学新闻系/沈力扬报导)(05)
我以为王祥对我做的事已经是我人生中的惨剧了。
那年十七岁所发生的事,一直被我藏在心底,我努力不去回想,以为这样就可以假装没有发生过。
我就可以骗自己天天是林承勳的孩子,是个有来历的孩子。
我知道我在逃避真相。
然而几年後,王祥的出现却让我无法再逃,他一次次提醒我那年发生的事,不断让我认清天天是他的孩子,让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一直以来对性侵这件事的阴影。
这些被隐藏的情绪全都爆炸了。
炸得我连理智都一度失去了。
所以,我没有办法再好好面对天天。
翌日,我泰然自若的继续上班,郑义一早有课去学校,郑姊则冷冷看着我,像是连教训我都懒了,也彷佛在等我主动问天天的状况。
可是直到下午我都没开口,我知道郑姊会好好照顾天天的。
我有意无意的轻抚我的鼻子,即便鼻腔内现在是乾涩的,我也彷佛感觉到一股血红热液在窜流。
猛地,我的手机响起,是妈妈打来的。
「妈,怎麽了吗?」
「没什麽事,只是上次打完电话後妈还是觉得你不对劲,就想再打来问问。」
「我真的没事,放心。」
「你越说没事我就越觉得有事。」
「但我真的没事。」我说得字字铿锵,想证明我说的是真话。
「唉。」妈叹了声,像是心疼我,「你真的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