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自寻烦恼又是什么呢?
他的安安不过是有些倔,有些傻,怎么可能当真就不当他是回事?
怕他挨打,连她母亲的遗物可不都说拿就拿出来了?
都所谓夫妻一体,他当张静安是唯一的那个,张静安可不是也得当他是唯一的那个?这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一时云消雾散,只觉得心胸大畅,坦荡一片了。
正如袁恭估计的那样,老太爷教训了国公爷。
说起来,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纵然是老太爷不乐意管事,多少也传到了他耳朵里。
他没吭声,不代表他没想法。
在他看来,张静安做事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不过是小事,反倒是袁泰的态度让他觉得很是忧心。
他来了就训斥儿子,“你说你,没事就打儿子做什么?他都多大的人了,你说打就打?你倒是也拿出个打人的缘由来啊?就因为他不肯将媳妇的陪嫁让给那个姓鳖还是姓龟的?”
看看周边,还有下人和媳妇呢。
这就干咳了一声,找了把凳子坐下,把儿媳妇吴氏也赶了出去,专门跟长子坐下说话,他问袁泰,“老大啊,我问你,你信不信二郎媳妇买粮食是为了赚?心钱?”
袁泰没料老太爷竟然这样问,他沉吟不语。因为他确实知道,张静安根本不是个在乎庶务的,要说被人撺掇,还真有可能是被某个尼姑或者和尚忽悠着要去开什么善堂。
老太爷看他不说话,也就自己说下去,“二郎媳妇年纪小,不懂事,但是她也是我们家的媳妇,她的脸面也是我们家的脸。别人朝她身上泼脏水,那就是朝我们家脸上泼,她错了。你应该让你的媳妇可以管教她。她没有错,你就该维护她。可是你看你是怎么做的?吴氏不敢管教,你不屑于去管教,屁大一点事情,你就拿儿子出气。”
袁泰的脸一下子胀的通红。
他拧着眉头,“爹……”
老太爷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抬抬手示意他听自己说下去,
“我知道,你和你媳妇不待见二郎媳妇,可当时娶她进门是为什么我也是和你说过的,做人不能忘本,我们袁家的根本,一则是道义,一则是忠心。玉太妃对我们家有恩,我们要报恩,这是道义。忠于皇家才是我们做勋贵的根本,解君之忧,那是忠心。体尊脸面,那是自己赚的,不是光圆滑逢迎就能得的。那姓桂的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要夺了媳妇的陪嫁去讨好他?文武殊途。我们跟他没交情,也不一定要有交情。”
看袁泰沉?在那里,老太爷心里也烦,觉得这个儿子年纪大了,自己也老了,管都不管不了了。心里叹气,又觉得自己还没死,也不能就放手不管,于是也就开口,“说到二郎,我就问你,他虽然过继给了你二弟,但是总归是你的嫡亲骨肉,你对他有没有什么安排?”
袁泰正觉得羞恼,觉得父亲不谙时务,不知道现如今天下已经不是当初他们靠军功打下来的那光景了。文臣主政,就连各地的督抚都是文臣进士出身了,他不和文臣打好关系怎么成?就没想,老太爷话锋一转,就转到袁恭的前程上来了。
而且将他问得一时语塞。
他斟酌了一下就回复老太爷。“我虽然恨他不听话,但是他毕竟是我的骨血,我又怎么会不想他好?所幸这孩子当初在他外祖家读过几年书,还有武举的功名在身上,在鸾仪卫在干两年,我看就能在京西大营寻个管带的差事了。”
老太爷听完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这也是他们父子一贯的意见差异。
袁泰觉得,这是如今太平盛世勋贵能走的唯一道路。而老太爷却压根看不上这样的一条路,他立时就反驳,“京西大营是什么地方?养废物的地方,我看,儿孙们都在京里圈着,养着养着都养废了。我们袁家军功出身,还是要从军中找自己的体面,我看,要去,就去卫所里,看看真的兵是怎么带的,仗是怎么打的。”
袁泰不以为意,“爹,二郎不比我们当初。他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