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宾利抵达校门口。
连见月嘴里叼着面包片打开车门,朝王衍挥了挥手便转身走进了校门。
不紧不慢地走进教室,连见月坐到座位上放下背包,点了到后,便趴在桌子上毫无顾忌地睡了起来,昨晚太激烈太累,无论如何,他觉得实在是应该好好补个觉,其它的,都滚到天边去吧。
一觉醒来,连见月发现教室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不,还剩了一个,他后桌一个白白净净模样的小伙子,貌似正在写笔记,虽然印象有些模糊了,但他还依稀记得今天和明天的选修课他和他是一样的。
连见月抚了抚额前的碎发,转头看向那人,亲切地开口:“同学,你今天的课已经全部结束了吗?”
“过了午休……我应该还有两节课,是蒋老师的选修艺术品析,不过,同学你跟我的课……是一样的?”对方显然完全不记得曾经和连见月一起上过课。
“哦,这样,谢谢你啊,同学。”说完,连见月提溜着背包,踩着懒洋洋的步子离开了教室。
他当然没打算继续上课,蒋老师那个老头从不点人名,也不叫人回答问题,逃了也无所谓。
吃过午饭,连见月便心安理得地回宿舍继续睡他的大觉了。
昨晚折腾得着实有些猛了,再趴在桌上睡觉,本来就酸得不行的腰就真要废了。
直到傍晚连见月才迷迷糊糊从床上醒过来,不过,清醒过来的他并没有干什么正事,而是立刻跑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准确的说,是一家gay吧。
毕竟他对女人又没有什么性趣,他长得这么出众,万一不小心误了芳心就不好了。
女孩子可是要好好怜惜的。
在酒吧坐了没多久,连见月很快便勾搭上了个身体有些健壮的帅哥,两人没说几句,就卿卿我我着拉扯到了酒吧外一条阴暗的小道里。
途中,一位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从旁边的一家餐厅出来,经过小道瞥见了连见月拥吻着一个男人,男人的手撩起连见月的上衣,正往里面摸索,连见月眼神迷离,表情已然非常陶醉。
小伙瞧见了,脸突然变得通红,加快脚步飞一样逃离了现场。
虽然对连见月来说,偶尔在外面打野战没什么,但他昨天实在是被累着了,今天并不想用太累的姿势,在路边替对方口出来之后便领着他去了他的出租屋。
清晨。
“昨天忘了问,你叫什么?”男人站在床边扣着白色衬衫的扣子,挑眉看向躺在床上累得双眼几乎失神的连见月。
连见月打了个哈欠,意识朦胧地拖着长音,“连见……月。”
呃……他怎么一时疏忽说了真名?
“我叫林温。”男人沉着嗓音,温声说道。
连见月半睨着眸子朝他看过去。
真名?
算了,随便,反正也不怎么会再见到了。
“哦?你人可真是跟你的名字一点儿都不符啊。”
毕竟他昨夜操他的时候可一点儿都不温柔,不过他倒蛮喜欢的,那种有点粗暴的做法。
林温点了下头,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谢谢夸奖。”
“你经常去那个酒吧么?”连见月问道,言下之意是还会再见吗?
“有缘再见。”
“行吧。”
连见月不再看林温,将视线转移到枕边的手机上,发呆盯了会儿屏幕,忽然一条新消息映入了眼帘,是不幸和他一起留级的室友。
“友情提醒,连见月,今天周老师的课,你再缺课就没学分了,你不会还想留级吧,劝你在八点之前快点儿来,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啊啊啊啊,真麻烦!”连见月恼地眉毛拧在一起,随后迅速伸手捞起地上的衣服抓紧穿起来。
昨晚上又折腾了那么久,他本来上午都不打算去学校了,现在非去不可了,心情瞬间烦躁。
连见月赶在老师来之前到达了教室,他神色疲累地趴在后排座位上,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可没想到刚合上眼睛,一声大的吓人的高声猛然闯入他的耳中,瞬间震得他头疼,“你不知道我的课不能迟到吗?!”
“对不起老师,我实在是出门晚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连见月抬头一瞧,发现居然是昨儿那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在说话。
居然敢在周老师的课上迟到?
好小子,胆子比他还大。
“那我不管,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个。我早就说过了,我的课不允许迟到!起晚了?那你就别来啊,来了破坏我讲课心情?你叫什么?”
“……许禾之。”头戴鸭舌帽的许禾之窘迫地低垂着头,弱弱回道。
昨天打工实在太累,忘了调闹钟。
“我告诉你,我这门课你就算之前多好也没用,就冲着你今这事儿,我要你明年再修。”
这周老师天生嗓门就大的过分,现如今怒气冲昏了头更是令人有震耳欲聋之势,连见月本想继续睡,可谁知道这老师还越说越来劲儿了,再加上今儿他本来就烦躁得很,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
他猛地站起来,稍稍点了下头,谦和有礼地说道:“老师您还是快点儿讲课吧,别生气了,我室友说还有很多问题想向您提问呢,继续下去他该等急了。”说着,他用眼神向后瞥了瞥。
周老师不悦的目光顺着声音转来,当瞧见连见月那张含着淡淡笑意,白嫩柔和的小桃心脸,原本下撇的嘴角顿时松了一松,眉头也随之舒展了开来。
这不是本学院知名长得几乎比大多数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却难得一见的学生连见月吗?
此前没怎么仔细瞧过,如今一看,一张脸清艳精致,肌肤透亮洁白如雪玉,果然名副其实啊。
连见月之前听说最讨周老师喜欢的,一个是看到长得赏心悦目的人,另一个就是在课上回答学生的问题了,一见有人提问就眼睛发亮,特别高兴。
他对自己的皮囊还是很自信的。
“是嘛,那好吧,这事儿就算了,告诉你,之后不许再犯了啊,去坐吧。”说完,周老师走上了讲台。
“好,谢谢老师。”许禾之缓缓抬起头来,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连见月坐下与坐在不远处的室友对视了两秒,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虽然把室友给卖了,但能平息周老师的怒火,他很满意,终于可以安心的入眠了,世界和平,真好。
如此想着,连见月支起一边的胳膊,撑着脑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
连见月醒来的时候早下课了,环顾四周,果然又没人了。
就在这时,有人戳了戳他的后背。
“同学,上课的时候谢谢你啊。”
是那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好像是叫……许禾之来着?
摘了鸭舌帽,被压塌了的黑发之下一双清澈明朗的丹凤眼如凝了光般熠熠生辉,让他忍不住晃神注目。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老师太烦了才那样的,不是为了帮你,不用谢我。”
“无论如何,你是帮了我。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说话间,许禾之目光沉稳坚定,不知为何耳根却有些发红。
“我闲着呢,一天都有空,要不,你请我吃两顿?”连见月咧嘴开玩笑。
“也不是不行。”许禾之低头,认真考虑起来。
“我开个玩笑,别当真啊哥们,教室都没人了,咱先走吧,找个吃饭的地儿去。”
许禾之万万没想到,连见月居然会把他拉到他的出租屋,吃用他手机点的外卖。
“那个,我昨儿太累了,今天想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你帮我把垃圾带下去吧,我想睡了。”说罢,连见月往后一躺,靠在了枕头上。
望着连见月毫不客气的懒散模样,许禾之愣了下,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他怎么不走?
连见月半眯着眼睛,歪了下头,疑惑地看向他,“你有事要跟我说?”
许禾之脸色微红,支支吾吾道:“其实……我昨晚看见你了,我刚从打工的地方离开的时候,经过一个小道,无意中……看见你了,真的……就是不小心看到的。”
至于为什么他会如此笃定所看见的人是连见月,全因他那身墨黑色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一连三天都没有换。
连见月抬头思索了一阵,嘴角微扬,口吻轻佻地道:“哦,是嘛,那你就更要理解我了,我昨晚的劲儿还没缓过来呢,今儿没力气了,哥们。”
“……什么意思?”许禾之不明所以。
连见月咂了下嘴,突然起身,倾身过去。
纤长白皙的手滑入许禾之的锁骨间,缓缓蔓延到他的脖颈及至耳垂。
“我今儿没多余的劲儿跟你做了,下次吧,嗯?”
轻晃身躯,连见月微微用力地咬住他羞涩到红得快要发紫的耳垂,语气轻柔中透着点滴的勾引,这股子劲儿任谁看了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四个大字“秀色可餐”。
委婉的拒绝听来却像是无比露骨的劝诱,让人理不清头脑。
“不是!那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震惊到的许禾之刹那间睁大双眼,身子犹如弹簧一般往后一退,不慎跌了一跤。
连见月漂亮的桃花眼满不在意地轻瞥瘫坐在地的小白杨,伸着懒腰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哦,抱歉,那是我误解了呢。”
“既然如此,能否不要打扰我睡午觉了呢?许同学。”
他暂时没有交友的打算。
许禾之嘴角僵滞,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起来。
“那个……晚饭的时候我再过来。”轻缓的话语带了几分颤音,仿佛是犹豫了许久才说出来的。
临走,由于许禾之扶着门框背对着连见月,完全没有发觉该回话的人已然闭上眼睛,沉入了睡梦。
为了请连见月吃饭,许禾之特意跟别人换了班。
眼见夜幕有降临之势,他的心底不住地焦急起来。
没有连见月的联系方式,他也没办法告诉他他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当许禾之匆匆赶到连见月住所的门口,却发现那里正上演着他曾有幸目睹过一次的好戏。
连见月纤薄的背柔若无骨地被抵在墙上,两只清瘦的胳膊攀附在一个比他高一头的男人的脖颈,他仰头紧闭着双眼,粉嫩的舌尖被男人反复玩弄,勾住又卷起,两人的津液几乎渗到了嘴角。
很快,男人顺势将手一步步滑入了衣服,触碰着他滑嫩的肌肤,一路向上。
敏感之处被掠过,连见月迷蒙地睁开双眼,软呼呼地趴在男人怀里,呻吟出声,“……唔嗯……你先别……”
“怎么?你最喜欢做这种事了,不是吗?”
男人嘴角一扬,故意用下体撞了一下连见月。
脸色潮红未褪的连见月舔了舔嘴唇,嗔怪地瞧了他一眼,随后伸手用指节擦拭起了嘴角的液体,侧过半边脸,意犹未尽中带着几分狡辩,“我今天……没想做的……”
话音未落,一个“不速之客”便闯入了他的视野。
那不是……小白杨?
“……你怎么来了?”连见月有些讶异地看向对面那个盯着自己愣神的人。
该不是想了一下午,又改主意想跟他做爱了吧?
虽然他不介意3p,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应付不了两个人呐。
许禾之尴尬地挠头,咽了一下口水,走近,“呃……我走的时候不是说晚上来找你吗?请你吃饭。”
连见月蹙眉回想了一下,“哦”了一声,道:“不好意思,同学,我那时候应该睡着了,没听到你说的话。”
“所以……你要我明天再来吗?”
这小子对这顿饭这么执着的吗?!
思索过后,连见月把手从身旁男人的身上拿了下来,转而亲昵地去揽住了对面许禾之有些许清瘦的肩膀。
“嗯……算了,我还是跟你去吃饭吧。”
他精力有限,今儿就休息休息吧。
被撂在一边的男人一把抓住连见月的手腕,不满道:“喂,你走了,那我呢?”
“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吃饭?”连见月摇曳勾人的眸子一挑,媚态丛生。
许禾之这才注意到,和连见月牵扯不清的男人,居然是学生会副会长韩谦。
韩谦是gay?
高冷又不近人情的副会长韩谦居然是gay?!
韩谦咬了咬牙,凑到连见月耳边,恶狠狠地低声说道:“连见月,我硬了,你瞎了不成?”
撩拨起来就不管了?
连见月的视线往下一瞥,果然看到男人身上帐篷支起,挑眉,“好吧,我先帮你解决一下。”
随后,连见月嘱咐了许禾之几句让他先下楼到餐厅点菜,就拉着韩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韩谦刚在床边坐好,连见月就一把拉下了他宽松的裤子。
“什么时候起来的?”连见月饶有兴致地将手抚在男人的分身上,任由缓缓涌现的湿滑体液沾满手心。
“……不知道。”韩谦撇头,装模作样地嘴硬道。
连见月低头,伸出粉嫩的舌头绕圈舔了两下前端,笑道:“命根子在我手里,还不老实交待?”
“那……还不都要怪你,谁让你那么会勾引人。”韩谦嗓音暗哑,显然有些难以自持。
说着,韩谦将手按在了连见月的后脑勺,期望快点感受到那久违的温热口腔。
他一回来,就直奔着连见月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一点都不想他。
“呵,这时候你该说点讨好我的话,知道吗?韩谦。”
紧接着,连见月张口将男人的那玩意儿含进了已酝满唾液的红润嘴巴,自觉地深入。
“啊……嗯……”
“连见月,一阵子不见,怎么感觉……你这小嘴儿的功夫,似乎又……厉害了不少?”
韩谦爽得头皮发麻,艰难地喘息着,目光注视跪在他两腿之间,眼角泛红逐渐加深的男人,只觉得这人就连跪着的模样都那么惹人心神荡漾。
含了好一会儿,连见月吐出口中不断胀大的玩意,舔了舔流出嘴角的液体。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给我射。”说着,连见月用手上下套弄起男人的分身。
含得他下巴都酸了。
“你……就这么着急着要去跟……别的男人吃饭?我……满足不了你?”
参杂着些许的妒意,韩谦隔着衣衫抚摸起了连见月柔软敏感的身躯。
连见月这小子简直浪荡得无法无天,好像只要一天不看住了,就会勾搭上无数的男人。
他都不知道他离开的这半个月,连见月这淫荡性感的身子究竟和多少男人睡过。
来找他的时候,他一开门他就发现了,这人身上到处都是鬼混过的痕迹。
脖子上轻微的牙印,胸口半深半浅的红痕,几乎每一寸肌肤都在彰显着他有多荒淫无度。
真……叫他受不了!
被碰触到敏感的地方,连见月难耐地“嗯”了一声,抬起水灵魅惑的双眸,含着几分责怪,轻喘道:“一会儿还要……吃饭呢,别摸我了。”
要是勾得他忍不住了,估计就得放那小白杨一个人吃饭了。
望着那张逐渐被色欲笼罩而绯红的脸,韩谦压抑着体内的欲火滔天,忍耐着应声:“……好,你继续。”
旋即,连见月再次张大嘴巴,把男人的东西吃进了红润的嘴唇里,脸几乎埋进了男人那丛黑乎乎的阴毛里,一会儿吸一会儿舔地细细品尝起来。
“唔……啊……好……”
“啊……舒服……太他妈爽了……啊……再含深一点……对……啊舌头再吸……”
“舔舔前面……唔……啊爽……别忘了舔蛋……”
在高潮即将来临的临界点,韩谦双手猛地扶住连见月的脑袋,将自己的肉棒狠狠地往他的嘴里抽插起来。
猛烈的攻势不禁让连见月难受地咳嗽了两声,泪水也顺着泛红的眼角流下,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韩谦闭着眼睛,猛插了十几下,随着一声闷哼,一股股白色的浓精喷射而出,全数注入了连见月的嘴巴。
“都吃进去。”
“咳咳”,感觉精液涌进喉咙,连见月皱了下眉,但还是顺着他说的吞进了腹中。
“满意了?”连见月用手擦着嘴角晶莹的口水,不悦地睨着他。
韩谦笑了笑,勾起他的下巴,看向自己的阴茎,“还没,你得尽好职责,把它舔干净啊。”
直到菜都上完了,连见月和韩谦才迟迟赶到餐厅。
坐到座位上,连见月一开口,便对坐在对面的许禾之说:“我说,同学,这顿饭咱aa吧,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韩谦撇了撇嘴,“能有机会和我吃饭,等一会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连见月咂嘴打了他一下,道:“你这位置都快转交给别人了,还摆什么学生会的臭架子?”
闻言,韩谦“哼”了一声,因无力反驳而闭上了嘴巴。
“总之,今儿咱aa了吧,许同学。”连见月看向许禾之,征求道。
“呃……好吧。”
许禾之一想到还要再见面前这人,就觉得自己似乎会被卷进麻烦里。
扫视着桌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连见月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晃动。
随后,他皱了皱眉,该死的,怎么感觉那家伙精液的味道还在喉咙里散不去呢。
忽然,韩谦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这顿aa的意思,不就是说之后连见月还会和这家伙见面吗?!
韩谦疑心地睨了连见月一眼,这小子莫不是……又看上眼前这白净斯文的家伙了吧?
不等韩谦有所定论,只见身旁的连见月突然往前一倾身子,凑近到许禾之的面前,轻笑着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动筷吧。”
沁人的气息猝不及防地迎面而来,把许禾之吓了一跳,他慌忙把脑袋往后一移,低下头,缓缓回应道:“嗯,好。”
这已经不是许禾之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做出这副反应了,这怯生又无措的模样不禁让连见月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瘙痒。
啊……他的恶趣味又犯了。
好想捉弄一下这小白杨。
看他羞怯成这个样子,一定没跟男人做过爱吧。
仔细想想,他还真没跟这种类型搞过呢。
不知道滋味如何?
连见月越想越入神,直到韩谦的手从他身后探进了他的衣服,一点点摸索起来他才回过神来。
“喂,你做什么啊?”
放下筷子,连见月轻皱眉头,责怪地瞧向身旁的人。
还吃着饭呢。
刚才他不是才让他从他的嘴里发泄过吗?他还照他说的吞了呢。
韩谦将手拿出来,放回桌上,带着几分怨气,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连见月。”
这水性杨花的骚货!
“我想什么了?”连见月懒得理会,继续夹菜。
和韩谦维持这种炮友关系,已经有半年了。
最近,连见月有些不满。
韩谦似乎对于他的掌控和束缚越来越过分了。
明明早就说好了彼此想做的时候就约出来做一做,舒服一下就好了。
怎么韩谦越来越摆不正他的位置了?
早知道他是个这么麻烦的存在,不如当初就不应该在聚餐结束后,趁着酒意引诱他发展成这种关系。
如此想着,连见月将视线落在了韩谦那宛如雕塑的线条勾勒而出的俊逸帅脸上。
有钱也就算了,怎么连相貌都能这么出众?
真叫人嫉妒!
不过嘛,要不是看韩谦脸实在长得好看,跟他身体契合度又高,他也不会一再忍让迁就他过度干涉他的事情。
许禾之不言一语地吃着饭,只觉得对面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氛围都要溢出来了。
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看副会长那专注的眼神,难不成……他们是情侣?
可要是这样,连见月怎么能毫无顾忌地对他说那种话呢?
而且,前一天,他还和别的男人在小道里接吻。
完全理不清头绪的许禾之觉得脑子转得简直快要爆炸了。
实际上,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他干嘛要这么在意啊?!
混乱之际,连见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手机,循循善诱一般说道:“喂,许同学,联系方式告诉我一下吧,反正还要约下次,而且我预感以后我们应该会经常见。”
这么正经的人,不多戏弄几回多可惜啊。
这么想着,连见月面对对面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啊?”许禾之一怔。
没来得及多说点什么,副会长充满敌意的眼神就冲向了许禾之。
虽然有几分木讷,他倒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人。
“这个,真的有必要吗?”许禾之犹豫地说道。
当着男友的面,要别人的联系方式,他真做得出来啊?
连见月注意到许禾之一直在意着韩谦的眼色,顿时明了了他的顾忌,断然道:“你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我和我旁边这个人只是炮友而已。”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甚至,轻而易举就可以断了联系。
许禾之愕然地凝视了两人几秒,随即错开视线,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为什么向他解释这个?
他该回答什么?
“所以,他没有资格阻拦我们之间的交往,你明白吗?我是自由身,完全自由。”
说话间,连见月完全没有理会韩谦在他身上越加肆无忌惮的手。
他受够了,韩谦凭什么总阻碍他认识别人?
他的独占欲就这么无处安放?
怎么能擅自把那么沉重的东西倾注在他身上?
分开前,连见月还是凭着厚脸皮和软硬兼施的手段和许禾之互换了联系方式。
挥别许禾之,连见月叹了口气。
接下来该处理这个麻烦的男人了。
望见身后仍在呲牙咧嘴,宣示怨气的男人,连见月把手搭上了他硬朗的肩膀。
“你到底想做什么?韩谦,说说吧。”说话的语气难得的冷漠和严肃。
韩谦垂下眼眸,酝酿了许久,含着几分无奈和忍无可忍诉说一般道:“连见月,你还不够吗?我,王衍,许余霖,数不清的一夜情对象,你觉得还不够是吗?”
“这好像轮不到你来说吧,韩谦,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连见月直直地目视着眼前人,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难道他是最近才认识他的吗?
还是说,日子久了,他记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了?
从一夜情延伸到炮友,他还想怎样?
韩谦的脸色浮现出几抹难堪,嘴角下弯,顿时失了声。
面对连见月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他在奢求什么呢?
“别做蠢事,也别让自己太可笑,韩谦。”这一句话的口吻几乎冰冷低沉到了极致。
见韩谦低着头没有回话,连见月松手,往后退了一步,转瞬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半眯起的狭长桃花眼看起来似笑非笑,染上昏黄路灯的茶色头发融在夜色里,纤瘦的身姿连同妩媚惑人的容貌点缀着街景,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裤随意地穿在身上,却宛如星火般耀眼迷人。
树影下,只见个头稍矮的男人不再只是仰头望着面前高大的身姿,而是伸手勾住对方的脖颈,踮脚,张口吻了上去。
这是他处理问题一贯的方式。
如他所料,把持不住的韩谦立马紧紧抱住了他,迅速回应了他探进去的舌头,湿润的口腔中,二人的舌头,时而惹火地挑逗,时而火热地吸吮。
连见月紧闭双眼,悉心地感受着这股窜在体内的热流,企图以此洗涮掉方才所发生的不愉快。
没错,这样才是最合适的。
其他的,都无所谓。
陷在软床里,热烈的气息挥洒在胸口,脸色绯红一片的连见月神色迷离地向下看过去。
韩谦又在折腾他的乳头了。
粉嫩的乳头有些红肿,显然是被拨弄玩耍了好一阵儿了。
韩谦一边舔弄,一边用两根手指在连见月的后穴揉捏,就是不插进去,在兴奋难耐的连见月看来,无异于一种折磨。
“唔……快……进来……”连见月费力地抓着被解开的白色衬衫,呼吸急促地注视着男人,哀求一般低吟。
韩谦抬眸,正撞上那双纤长睫毛下雾气朦胧的软眸,余光顺势瞥见身下承欢这人白皙胸口上那一片紫红色的斑驳痕迹,是他刚刚弄上去的。
这幅画面刺激得韩谦两股之间那东西更硬了,一下将手指插进了已然湿润的甬道,熟练地捣弄起来。
本来还想再多折磨他一会儿的,看来,要是再继续等下去,受折磨的人反倒成他自己了。
饱受折磨的连见月耐不住地呜咽出声,“啊啊啊……不……不要这个,韩谦,我要你的……进来……”
他想要那个……又硬又热的东西进来……进来……填满他……
察觉到连见月控制不住在晃动的白嫩屁股,韩谦抽出牵起透明丝液的手指,转而将腿间胀大的阴茎对准后穴口一下下蹭起来。
他在连见月的脖颈间吹了口气,不怀好意地揶揄道:“说啊,连见月,要我的什么进来?”
感觉到想要的东西就磨在穴口,怎么都不进来,连见月颤动着身躯,心焦地开口:“你的……你的……肉棒,快点进来……给我……好想要……”
明明几乎夜夜都在做,可每一次他都那么的迫不及待,他只想要,每时每刻都把那空虚的地方塞得满满的。
韩谦使坏捏了一把连见月嫩软又有弹性的臀肉,颇有兴致地问道:“谁的肉棒?”
“你的!韩谦的肉棒!快点!给我!我快受不了了……”连见月失去自制地喊道。
再不进来,他都想自己撑起身子坐上去了!
“好,那就如你所愿!”
下一秒,韩谦紧紧地抓住连见月的细腰,握住涨得难受的昂扬,一个挺身,粗长的阴茎长驱直入,毫不怜惜地冲撞进去。
“啊……进来了……好爽……”连见月满足地呻吟,涨红的小脸上满是香艳旖旎的味道。
久违地体会到这紧致湿滑的甬道不禁让韩谦由衷感叹。
连见月的骚穴像是能领会肉棒的感受似的,又紧又会夹又会吸,每回进入都把他伺候得流连忘返。
想到这里,韩谦把持不住地用力往前一顶。
“啊!这一下好深……”
酥麻熟悉的满足感贯穿全身,几乎点燃连见月每一寸白皙透粉的肌肤。
韩谦越加狠厉地抽插着,呼吸急促地说道:“你不就喜欢深的?嗯?”
“喜欢吗?”韩谦粗重地喘息着,重重往前一撞。
“喜欢!太喜欢了!”
“喜欢什么?”韩谦扬起手掌,在连见月的翘臀上狠拍了一巴掌。
“啊!喜欢……你的肉棒……全都到我的深处…啊!再顶!”
全身软得不行的连见月爽得眼神涣散失焦,只能拼尽全力夹紧双腿,抱住韩谦,任由这个男人对他予取予求。
做爱……怎么会这么舒服呢?
“啊……那里……再来……啊啊……好舒服……我还要……”
韩谦低头,发现交合处流出的体液几乎浸湿了半张床单,吞吐着自己那根阴茎的穴肉又粉又嫩,顿时头皮一紧。
“月宝贝,你怎么会那么骚啊?水儿那么多……”
听到这个称呼,连见月轻皱了下眉头,然而随着韩谦的深深一顶,这点不快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嗯……我就是骚,一天没了男人的那根,啊……我……我就活不了…啊啊……插我……”感受到穴内又硬又烫的阴茎又往里进了进,连见月爽得张开小嘴,盈透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听了这话,韩谦激动地将身子往下一压,猛烈地抽插了起来,不多时,被紧紧抵住的连见月终于受不住这分外的刺激,浑身痉挛般地颤抖起来,娇呼一声,将体内的白浊射了出去。
太舒服了!
在做爱上,韩谦粗暴得恰到好处,最深得他心。
不管是娴熟的技巧,还是身体的契合度,都让他难以舍弃。
最近这几天,就数韩谦操得他最爽了,要是没了韩谦,他该去哪儿找像他这么合心意的男人满足他呢?
韩谦见连见月一脸放空,捏住他尖细的下巴,贴近,提醒道:“喂,宝贝,你高潮了,可我还没射呢。”
感受到仍深入在体内那硬硬的滚烫肉棒,连见月身体抽搐了一下,嘴角含笑地环住了韩谦的上半身。
“……我会让你射的。”
随即,连见月喘息着卖力地夹紧后穴,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舐了一圈韩谦的嘴唇,又攻入口腔,与他的舌头交缠起来。
浓烈的情欲洒满在两人的脸上身上。
忽地感受到猛烈的缩紧,韩谦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过了多久,领略到连见月了熟于身心的床上功夫都会让他大失分寸。
这个人到底是做过多少次这种事,身体才会淫荡到这种程度啊!
“啊……又变大了……嗯好舒服……已经满满的……”
“好想……再多点……嗯……”
“慢点……啊……好喜欢……再顶……嗷好硬……”
耳边身下都不停被刺激的韩谦咬了咬牙,咬上怀里娇躯白皙微红的脖颈,留下显而易见的痕迹,“连见月,你这骚货!”
“嗯……对!我就是……就是骚货!就是淫荡!给我……快把你热热的精液都……给我吧……”连见月仰着头,喘息着,狂乱的快感无处不在,让他感觉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
不行了!
他快受不了了!
“夹得这么紧,就这么想要吃我的精液?”韩谦嗓音低哑,透着入骨的色情。
“想要!韩谦,快把你的精液……射进来……我又要啊……又要去了……啊……”呼叫过后,连见月紧咬着嘴唇,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猝不及防的一阵紧缩,韩谦再也把持不住,他低吼一声,用力往穴里一插,整根没入,将精子全数注入。
“啊!啊!进来了!"
“好烫!啊……去了……去了……”
连见月头皮发麻,张大嘴巴,任由快感流窜体内每个角落,舒服到失神地呼叫着闭上了眼睛。
顷刻间,二人双双支撑不住地躺倒在了床上。
感觉到后穴的精液缓缓渗出,滴落在床单上,连见月微微睁开眼睛,望向了天花板。
真爽啊!
不管跟韩谦做几次,每一次都是这么爽。
要不是这样,他才不会容忍韩谦的那些莫名其妙。
转眼,韩谦的大手捏住了连见月娇俏的下巴,掰过他的头,含住他殷红的唇瓣,又伸出舌头与他亲密地热吻在一起。
这一吻的热度缠绵中尽显霸道,几乎要吞噬掉连见月剩余的全部理智,方才稍稍冷却下来的体内的燥热,再度被点燃了起来。
松开手,韩谦勾唇,注视着面前这个满脸潮红,神色迷离恍惚,浑身散发着诱人滋味的男人,声色低沉暗哑:“月宝贝,我看明天的课,你就别去了。”
懒得再理会那令他不悦的称谓,连见月轻声笑了笑,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直勾勾地目视着他,轻舔唇角,惹火勾人地开口:“我本来明天也没课,韩谦,我得好好陪你泻火呢不是?”
言语间,连见月俯下身子,用小舌在韩谦的胸口吮吸舔弄出淡淡的粉红色。
韩谦除了他之外都不找别的人解决,少说他也憋了半个多月了,他可不得好好满足。
他早就想好等他回来,要跟他大做特做了。
要不是这几天总想着韩谦搞得自己心痒难耐,前两天也不会缠着别人做了一次又一次。
如今他回来了,那他可不得好好把握住。
“看来,你也很想我嘛?”韩谦得意道。
“少说废话,快点来!”
与韩谦这一场酣畅淋漓的久别相会从夜晚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期间二人睡醒了就做爱,结束了又睡,在床上缠绵着难以分别。
有那么几个瞬间,连见月睁开眼睛看到那张冷冽的立体俊脸,竟恍惚间觉着自己似乎跟这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好几年了。
可很快他又认清了现实,并为产生这样的错觉感到无聊又好笑。
晚上,两个人终于耐不住肚子饿,从床上起来叫了外卖。
连见月走进卫生间,一边扣着浅蓝色衬衫的扣子,一边细细地审视镜子里的自己,整个儿上半身几乎都是紫红色的爱痕,仿佛烙印一般深重地刻在他的身上。
旋即,那一声声“月宝贝”闪过他的耳畔。
连见月冷下眸子,嘴角不经意地下撇,磨了磨牙。
那家伙,事到如今还要抱着那种心思对待他吗?
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
只简单地取悦彼此的肉体,不好吗?
继续这样下去,事情一定会变复杂。
此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伴着韩谦催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干嘛呢?连见月,再不出来披萨就要凉了。”
“知道了。”
坐到桌边,韩谦理所当然地朝着连见月的身体贴了过来,他一把揽住他纤瘦的肩膀,将他圈在怀里,笑着问:“怎么进去那么久?是不是回想起下午我在浴室干你的画面了?”
连见月从桌上拿起一块披萨,神色中有些淡漠,“那倒没有。”
清幽冷淡的语气仿佛先前被压在床上与男人抵死缠绵的娇软美人不是他。
“喂,你干嘛忽然这么个态度?太累了?”
咀嚼着手里的披萨,连见月思索着呢喃:“不,我是觉得你今晚不该继续留宿了。”
“什么?我没听清。”
连见月侧头,凝视几乎与自己贴得毫无缝隙的韩谦,转了转眼珠,说道:“我说日理万机的副会长,你回学校除了我就没别的事要干吗?”
果然,每次想说点狠话,只要瞧见这张帅脸,他就说不出什么了。
韩谦嘴角一扬,将怀里的人儿紧了紧,坦荡道:“见你之前我就推掉了这三天的事儿呢,连见月,我一心就想着要干你呢。”
“今晚再让你干,我可就要死了。”连见月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稍微放纵些,就一股劲儿黏黏糊糊地缠上来,唯有韩谦身上的这一点是他最不喜欢的。
身为炮友,不应该知道点分存才合适么?
“嗯,知道,今晚让你歇歇,明儿再继续。”说着,韩谦亲了亲连见月的嘴角。
一想到能独占连见月几天,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爽快。
“明儿?明天是星期几?”连见月心里一动。
“嗯……星期五了,怎么?没课?想跟我去约会吗?”韩谦调笑道。
连见月不再接茬,怔怔地盯着手中吃了一半的披萨,一颗心顿时飘远了。
星期五?
这么说……很快学长就要回家了?
他得回家去见他一面才行。
以后学长结婚了,那就更难见到面了……
注意到怀里的美人儿正发呆,韩谦皱眉,伸手揪了揪他脸上软乎乎的一点婴儿肥,抱怨道:“想什么呢?跟我在一起你得专注在我身上才行。”
连见月扯了扯嘴角,乖觉地将脑袋靠在韩谦的肩膀上,嗓音软乎乎,“在想你呢,韩谦。”
“本人不就在你眼前?”
虽然明白这绝对是他在信口胡诌,但难得听到这人口中对自己冒出甜言蜜语,韩谦的嘴角不禁扬出了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
连见月枕着男人坚实的肩膀,头稍稍往后一仰,轻声开口,“听我说,韩谦,明天下午我准备回家一趟。”
“所以,明天和我吃过午饭你就走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暗含着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意蕴。
韩谦扭头,目光深深地扫在连见月白嫩柔和的脸庞上,如预期般,他的眼神飘忽,流转,盘旋着,失去了焦点。
是他正在思念着他心中那个人的眼神。
究竟是谁?
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劝说成功的可能性,韩谦放下吃了一半的披萨,猛地将连见月推倒在了地上。
毛绒地毯的柔软清晰地瘙在耳侧,连见月直直地看向一声不吭就把自己扑倒的人。
“怎么?”
连见月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韩谦头发,抚摸着他一边的脸颊,“要做的话,等天黑吧,好吗?”
温和清冷的神色,冷静淡漠的口吻,满不在乎的态度,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触动他的内心。
即便此时此刻,他和他靠得如此近,他的心里也还是装不进他一分一寸。
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成为属于他的存在?
韩谦深邃幽黑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连见月,似乎要把他的这张脸嵌进眼睛里。
“连见月,你怎么能有这么狠的心?”
一抹轻巧的淡笑挂在连见月的唇边,“说什么呢?韩谦,你食物中毒了?”
话落,连见月微微起身,吻上了韩谦的唇。
细细轻啄过后是极尽挑逗的深吻,过了好一会儿,连见月才松开他,舔了舔嘴唇,他洋溢着张扬的笑看着陷入沉默的韩谦,回味一般说道:“你那块披萨的味道似乎比我的这块好吃呢,明明是一个口味的。”
韩谦抿了抿唇,注视着眼前这像狐狸精一样风情万种的男人,久久没有开口。
他究竟要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
见韩谦没有要回话的意思,连见月“啧”了一声,说道:“韩谦,你不是学生会副会长吗?这点眼色都没有让我很难办啊。”
他都已经主动哄他了不是么?
空气仍旧沉寂,连见月咬牙翻了个白眼,拍了一下韩谦的大腿,“我还没跟你算你叫我宝贝的帐呢,知道你在床上喜欢做甜蜜情人,但我不喜欢那样,明白吗?”
被认为是别人的所有物,只会让他感到气恼和烦躁。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连见月彻底放弃交流,自顾自地吃起披萨的时候,韩谦才从僵持中恢复过来,望着连见月难以撼动的从容身姿,他幽怨地,艰涩地吐露出几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一时之间,连见月分辨不出韩谦的询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有眼色,还是为什么不喜欢被称呼为宝贝,亦或是为什么不正视他的感情?
有太多的疑虑盘旋在脑海里,让他给不出答案。
“你自己吃吧,连见月,我现在要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宛如逃离一般,韩谦拿上外套,头也不回就走出了房间。
望着韩谦离去的方向,连见月不明所以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十二寸的披萨还剩了一半在桌上。
连见月盯着剩下的披萨,缓缓咀嚼着嘴里还没吃完的,直到味同嚼蜡,彻底没了胃口,才把披萨收进冰箱。
四罐未开的燕京啤酒老老实实地候在里面。
连见月愣了一愣。
啊!
这是前几天韩谦给他打电话硬要他大晚上下楼去便利店买回来的,说想回来之后和他边做爱边喝。
结果……今天就这么走了?
这小子搞什么啊?
连见月咂了咂嘴,“啪”地一声关掉了冰箱门。
等下次,韩谦心情好点的时候请他喝吧。
躺回床上,连见月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备注为“许老师”的电话。
“喂,老许,我明天晚上在你家留宿。”
“你这是请求还是通知我呢?还有,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叫老师。”
“嘿嘿,你不是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吗?让我住那么一两天有什么关系?”
“连见月我警告你最好适可而止,我再怎么都是你的高中老师。”
“不是吧,我都毕业几年了?麻烦你别再惦念那什么师生之情了,再说,我们都上过多少次床了,你还计较这个?”
“……那还不是你总纠缠我?”
“你不是也很爽吗?这完全是双赢啊,老许,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放心,明晚我一定会让你爽得觉得对得起你收留我的。”
不等对面回复,断然挂断电话,连见月满面笑意地望了一眼窗外。
时隔半年,终于又能见到他了。
“在车站出口等你。”
刚下扶梯,连见月就收到了来自许老师的消息。
昨天语气听起来那么不情愿,居然还主动跑来接他了。
果然老许就是口是心非。
车站出口,一个目测一米八五个头,戴着黑色半框眼镜的男人身穿黑色大衣静静地站在一根圆柱旁,眼睛时而扫向出口处,时而看向手中的手机屏幕。
不知怎的,他的身上散发着难以接近的肃穆气息。
“许余霖,几个月不见了,我还挺想你的。”连见月蹦蹦跳跳地跑到男人的跟前,笑嘻嘻地拍了两下男人的肩膀。
许余霖蹙眉,一把扫开肩膀上的手,“没大没小,从哪儿冒出来的?”
“嗯……大概是你心里吧。”连见月嬉皮笑脸地说道。
许余霖叹了口气,含着几分嫌弃,说道:“几个月不见,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
要不是担心他去他家的路上说不准会给他惹什么麻烦,他才不会亲自过来接他。
连见月挑眉,勾唇,“我可是你亲自教出来的学生呢,用身体。”
“别把话说成那样,你这人尽可夫的淫荡身体可不是我调教出来的,走吧,去停车场。”
连见月高三那年,班主任许余霖因忙于工作与妻子聚少离多而离婚,伤情之际到酒吧喝酒。
正巧连见月溜进酒吧认出了他,便把喝得腿软迷糊走不动路的许老师给拖回了老师家。
犹豫踌躇地盯了快要三十岁,长相仍不失英俊的许老师一晚上,连见月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把刚刚醒酒,还晕乎乎的许余霖给睡了。
当许余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肉棒已经无比鲜明地插在了连见月的后穴里。
至今,他还能想起当时那荒唐又刺激的画面。
小脸涨得通红的连见月哼哼唧唧地跨坐在他的身上,细长的白腿大敞着,一上一下费力地扭动着下半身,瞧着他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因得不到满足受了莫大的委屈。
无奈也罢,后悔也罢,发生的终究是发生了。
在那之后,连见月几乎缠上了许余霖,整个高三一差不多一年有半年都是在许余霖家的床上度过的。
许余霖抵不过连见月的撩拨和引诱,也就之听之任之了。
他一心以为等这小子上了大学,就能彻底断了关系,却没想到,三年多过去了,连见月只要回了这边,总不管不顾地往往他家跑。
他家几乎也成了连见月的家,邻居都把他当成是他亲戚了。
“啊!爽!回家啦!”
扔下背包,连见月马不停蹄地冲进卧室,扑上许久不见的大床。
“回来!外套还没脱。”许余霖追过来。
连见月挪动身体,半靠在枕头上,将身上的外套拉链拉到一半时停住了手,他仰头望向男人,轻扯嘴角,浅涩的情欲仿佛从骨头深处蔓延攀升而出,“你来帮我拉吗?老师。”
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刻落在连见月的身上,却妩媚到了极致。
被这冲击的画面刺激到,许余霖偏头,移开了视线。
这家伙每次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故意喊他老师。
“老师,其实一进车里我就有点忍不住了呢,我真的……很热,身体里。”
“来碰碰我嘛,我都好久没感觉到过老师的体温了,真的……很想……”
许余霖吞咽了下口水,不自然地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别说了,我有话跟你说。”
连见月脱得半露肩膀,一步步走到许余霖的跟前,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不可以做完再说吗?老师~~”
瞥见连见月身上还未褪去的紫红色痕迹,许余霖往后退了一步,咳嗽了一声,拒绝道:“先把衣服穿上。”
“切,就不。”说着,连见月主动环上了许余霖的腰。
他知道,再怎么挣扎,老师都抗拒不了他。
灼热的气息毫无防备地洒在脖颈间,不禁让许余霖浑身一震。
“啊,老师硬了。”
连见月得逞地笑了笑,把手落在了那明显膨胀起来的地方。
“我就知道老师还是喜欢我的身体的。”连见月一边伸舌舔了舔许余霖的唇角,一边拉下了他裤子的拉链。
察觉到对方的身体逐渐紧绷,连见月安抚道:“老师,我只是想做些让我们都快乐的事情,不是什么坏事哦。”
这话一说出来,他倒像是老师了。
按压揉弄下身的力度越加感触清晰,许余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将连见月狠狠压在了墙上。
下一秒,暴风骤雨一般的吻落在连见月的身上唇上,直至他的双唇红肿,喘不过气。
许余霖满含欲望的目光笼罩在被自己欺身的连见月身上,只见他缓缓抬起那双泛着朦胧水雾的眼眸,此刻妖冶娇软的模样犹如即将被玩坏的破布偶,任人蹂躏。
“……老师……好想你……”
来不及再去思考别的什么,许余霖被卷入了这股情欲的浪潮。
“……去床上。”抓着残存的理智,许余霖带着连见月上了床。
脱去碍事的衣物,连见月一边隔着内裤揉捏许余霖的阴茎,一边看他因情欲而迷离的眼睛,“老师……总是这样忍耐自己,可不好啊。”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没能有第二春的吧。”
“老师……你的肉棒……好硬啊……真想马上让它进到我里面来啊……”
“老师我刚才找过了,你的房间里……有套呢,你是……为谁准备的?”
“跟我做爱用不着的东西,老师跟谁用了?”
连见月的话一句接一句,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想再听下去的许余霖忍无可忍地用吻堵上他嘴巴,“给我闭嘴。”
“唔……你耍赖……”
热情似火的深吻将连见月吞噬,直到他身子软得再也没法多说一句话,许余霖才离开他几乎被吻肿了的嘴唇。
许余霖勾起他的下巴,津津有味地欣赏起自己努力的成果。
身下的连见月脸颊潮红,桃花眼似眯非眯,嘴巴微张,全然一副陶醉得难以自拔的模样。
经过轻柔仔细地扩张过后,许余霖抽出手指,褪去被连见月脱了一半的内裤,将胀大的阳物抵在了连见月已经淌水的穴口。
低头思考了两秒,许余霖停下动作,起身要去拿放在床头柜里的避孕套。
连见月拉住他,不满地娇吟,“别用套了,老师,直接……直接进来嘛……”
他一向只有在跟陌生人做爱的时候才会用套。
“老师,我下面……好痒……快用你的肉棒……给我止痒啊……好不好嘛……”
“快插进来嘛……老师……帮帮我……”
连见月迷恋地看着他,双手揽上许余霖的脖颈,吻上他的耳垂,吐出来的声调浪得不成样子。
随着一句句淫词荡语,雪白丰满的屁股也一扭一扭,惑得许余霖顿时血脉喷张,彻底失去了自制力。
握紧手里的细腰,许余霖喘着粗气,将阳物送入了那有着令人魂牵梦绕的滋味儿的紧致后穴。
“啊……好硬……”连见月轻颤,满足地仰起头。
好久没和老师做爱了,果然老师的肉棒还是这么硬。
许余霖一边吮吸连见月散发着樱桃红的乳头,一边一下下地小幅度做着律动,体会久违的湿热甬道。
抽插了几十下后,许余霖变换姿势,以后入的方式“啪啪”操干起来。
连见月支撑着身子,趴在床上,白嫩的身躯不知何时全染上了粉红色。
温柔轻缓的抽插渐渐无法满足连见月,他难耐地夹紧,呻吟着催促:“啊……老师……快点嘛……啊再深一点……”
本就紧紧缠着肉棒的穴肉猛地夹紧,许余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抽出肉棒后狠狠往里一顶,“你怎么还是那么急。”
话落,许余霖一下比一下用力地快速撞击起来,整个房间都回荡起越加激烈的“啪啪”声。
“啊啊……好爽……啊……嗯啊……”
“好厉害……老师……快……再顶那里……”
酥酥麻麻的快感由里而外地蔓延开来,刺激得连见月只能紧抓着床单才不至于倒下。
不断缩紧的穴道猛烈地夹击着许余霖的肉棒,他咬紧牙关,把持着自己不那么快射出来。
“见月,放松,夹得……太紧了。”许余霖重重地喘息着,一只手缓缓与连见月的扯着床单的手十指相扣,仿佛是亲密无间的甜蜜爱人。
感觉到体内坚挺的硬物越顶越深,连见月咬着嘴唇,低吟,“不行了……老师……我要……要高潮了……”
“好。”
许余霖稍稍一顿,把手握在了连见月的两股之间,然后加快了抽插的动作。
一下比一下重的顶撞带来销魂灭顶的滋味,几十下的剧烈抽插过后,连见月猛地绷紧身子,抽搐了几下,喷出了潮水般的爱液,几秒过后,温热的白浊也喷溅在了床单上。
极致的快感猛烈袭来,许余霖低吼一声,粘稠的白浊精液喷射而出,一滴不漏地射进了连见月的体内。
连见月脱力地倒在床上,气喘吁吁。
随后,许余霖倒在他的身旁,把他抱进怀里,低头吻他……
夜,还长着呢。
欢爱过后。
“老许,你之前准备说什么来着?”连见月窝在许余霖的臂弯里。
许余霖低头瞧见连见月眼眸里的狡猾,叹了口气,把他往怀里紧了紧,“算了,不重要了。”
“诶?那你可不要怪我不听了啊。”连见月一脸得逞。
“嗯嗯,知道了。”
许余霖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只能等着连见月对他放手才能和他断得了关系了。
唉,他明明真的打算好好地做个老师来着。
偏偏,他有这么个胡搅蛮缠的学生。
连见月闭上眼睛抱住男人,呢喃一般说道:“老许,你知道……王炎哥要结婚的事情了吗?”
许余霖一愣,张口又闭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果然,这才是他回来的原因。
一直如此,从来如此。
连见月曾经喜欢王炎的事情,许余霖是去年才知道的。
连见月这小子心思向来藏得深,相识六年以来,虽然他们上过数不清的床,他却几乎未曾吐露过自己的心事。
要说是怎么知道的,或许是因为他太会察言观色了,又或许是因为那时的连见月已经崩溃疲累到无力隐藏遮掩。
不过自那以后,连见月倒是不怎么对他缄默了,但凡他问得出口,连见月就会毫不隐瞒地老实回答。
思来想去,兴许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其他可以诉说的对象吧。
半响,许余霖开口道:“你不打算在此之前,对他说点什么吗?”
“一年多了,连见月,你也清楚吧。”
“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了。”
“……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管不了你。”
微薄的夜色下,窗外的零碎月光落在一动不动的连见月的身上,他静静地抱着身旁的男人,恍若未闻。
良久,一颗晶莹的泪珠在黑暗中一闪而逝,犹如萤火虫悄然飞过。
午时。
“我下午回家,你来接我吗?给你带了巧克力哦。”
一条来自“王炎哥”的消息,顿时让仍昏昏欲睡的连见月清醒了过来。
掀开被子,连见月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摸了一下旁边的被褥。
应该凉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老许?还在家吗?”
隔壁房间传来声音,“你没走,我能去哪儿呢?请问?”
“哦,我一会儿出一趟门,给我把你家的钥匙。”连见月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小子还真把我家当成你家了?”
话是这么说,许余霖却还是拿着钥匙走进了卧室。
连见月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嬉笑着说道:“嘿嘿,我一早知道老师不会放任我的死活不管的。”
许余霖皱了皱眉,随意地把钥匙搁在床头柜,探出手落在了连见月的额头,很快又收回手,放心地道:“看来是没发烧,早上你全身都热乎乎的,我还担心来着。”
连见月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个,应该是老师操热了我的身体吧。”
许余霖紧盯着一脸戏谑笑意的连见月,弹了下他的额头,冷冷地说道:“别胡说八道,还有少讲什么死啊活啊的,就算是开玩笑也不准。”
每当连见月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论及生死,他总会有种这个人似乎真的马上就会死在眼前的感觉,这让他感到恐惧,无法视而不见。
连见月垂下眸子,轻若蚊蝇地低语,似哀似叹,“……我尽量。”
老师的直觉在某种程度上总让他觉得无所遁形。
意外的顺从,倒是出乎了许余霖的意料。
“你去见王炎?”
“嗯。”
许余霖眯了眯眼,扫视着眼前不着寸缕的连见月,道:“就这样去?”
闻言,连见月低头瞥了一眼,发现印子似乎比昨日还要淡了那么些。
明知许余霖一向不会留下这般印记,连见月却仍笑着说道:“这可是老师倾心为我留下的爱痕呢。”
许余霖“哼”了一声,“是谁留的,你自己清楚。”
“呀,老师不会是醋了吧?”连见月顿了顿,手捂在胸口,情真意切地说道:“放心,我真心爱着的就只有老师一个人哦。”
“虚情假意!少在我面前脱裤子放屁!”
认识几年了,他还能不知道这小骗子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连见月撇了撇嘴,撅起嘴巴,“过分,我可没对别人说过这种话呢。”
眼见许余霖背过身,就要走出房间,连见月闷声道:“如果你想要我的话,我也……”
将将踏出门槛的一瞬间,许余霖扭头,看向已然噤声了的人,“嗯?”
凝视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连见月咬住了唇,摇头道:“没什么。”
奇怪,他在期待什么呢?
再度来到车站出口,相比昨日,连见月已经全然换了一副心境。
连见月忐忑地晃荡在出口处,期待地反复探头往前看。
半年没见面了,学长见到他会开心吗?会像以前一样冲上来抱住他吗?
不多时,拥挤的人群中走出一个挺立的身影。
那人身高约莫一米八三,微卷的短发下是稍显浓密的眉毛,目视前方的深褐色眼眸里透着三分优雅,三分谦和,四分暖意,不掺半点迷惘,一举一动都尽显平易近人,往前走的每一步都踏得沉稳坚实。
当那人一出现,连见月便觉得仿佛忽然间现出一束耀眼的光自天上直直地打在他的身上,引着他移不开视线,不由自主地跟过去。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等我。”王炎张开手臂,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连见月相衬之下略显娇小的身躯。
连见月心口一滞,怔怔地由着王炎动作,感觉他拍在后背的手灼热地几乎要透过衣服烫伤他的背,敛了敛无措的心绪,他口吻温润地开口,“毕竟你那么忙,也只能让我这个闲人多走动走动了。”
王炎放开怀里的连见月,笑了笑:“是忙啊,这不忙完工作又要忙着筹备婚礼了。”
“恭喜啊,哥,没想到我还没毕业你就要结婚了,这么早婚。”连见月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遗憾和难以察觉的苦涩。
王炎挠了挠头,耳根无声爬上一抹红,“我也没想到。”
察觉到往日从未在王炎身上看到过的反应,连见月强装出欣喜的模样,揽住他的肩膀,“哥,好久不见,你都知道害羞了。”
“你就别调侃我了,来,专门给你带的,费列罗巧克力。”说着,王炎将左手拿着的棕色袋子展示在了连见月的眼前。
连见月眸光一闪,接过袋子,“谢谢哥。”
记性一向不大好的王炎,却永远牢牢记得他最喜欢吃的是费列罗巧克力。
是他待他如至亲的证明。
“跟我谢什么,我们不是家人嘛。”
连见月心口一颤。
是啊,他们之间的定义是家人、是朋友,他该为此荣幸才是。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些早该说出口的话,他又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环视四周,连见月问道:“嫂子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她啊临时加班,明天才会回来,所以今晚我们两个好好喝一杯吧,怎么样?”
“好啊,当然好了,哥,就等你这句话了。”
在清吧喝了大概有六分醉后,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提啤酒,王炎便携着连见月回到了他家。
望着空荡荡黑洞洞的屋子,连见月揉了揉眼睛,“哥,你家里人呢?”
王炎侧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差不多十点了。
“应该是串门打麻将去了,没事,最晚两点也就回来了,快进来。”
“好嘞。”
进了王炎的房间,灯一开,连见月的神智顿时清醒了三分。
一切都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左侧木棕色柜子上成堆的相框如原先齐齐整整,右侧床头模样古怪的玩偶仍旧按大小顺序挨个靠着墙的那一边,他送给他放着他们合照的相框也仍旧摆放在书柜第三层第三格的最中间。
努力抑制着即将倾泻而出的感情,连见月垂眸,攥紧了拳头。
王炎拉着连见月的胳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注视僵着身子的连见月,“见月,坐吧。”
轻而易举就被眼前人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却反复触动着他的心神。
“不会是太久没来我家,陌生了吧?还是啤酒没喝,你就已经醉了?”
“怎么会?没那回事。”连见月回神道。
王炎从地上拿起几罐啤酒放在床头柜上,“那就好,我还想着要问你件事儿呢。”
“什么事儿?”
“是我要问你怎么回事才对,你很久之前不是说要给我介绍个人吗?都过去多久了,人呢?我还等着呢。”
注视着对面那双因八卦而显得神采奕奕的眼眸,连见月眨了眨眼,眼神飘忽地摆了摆手,“呃,我不记得有这么件事啊,哥,你记错了吧。”
一瞬间,连见月的身子僵硬得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好像连呼吸都停滞了。
可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瞬。
于是,王炎只好将之解释为错觉。
连见月的余光落在王炎因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他的眼神有询问,有疑惑,有担心,就是没有他所寻求的怜惜与克制。
估计这一辈子,学长都察觉不到他曾对他有过的心思吧。
幸好,幸好。
如此想着,连见月安心地坐在了王炎的身边。
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顺手拿起一罐方才开了的啤酒,连见月与王炎手里的一碰,苦涩旋即在口腔化开,“学长,祝你新婚快乐。”
喝过太多次的啤酒咽在喉咙里,他第一次觉得,好苦好苦。
如果前天和韩谦一起喝过,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苦了?
半夜两点,门外轻巧的开门关门声勾起了连见月的神思。
他默默睁开了双眼,眸光点亮了漆黑一片的室内。
感觉到坚实有力的手臂压在自己的身上,心心念念之人的气息环绕在周围,连见月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这会是他们睡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吗?
连见月缓缓闭上双眼,企图平息下心头的欲念,耳边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却引领着他不断追逐越加急促疯狂的心跳声。
他当然知道,那只可能是属于他的心跳声。
如此想着,连见月挪了挪身子,与王炎更接近了些。
猜测如愿得到证实的顷刻,连见月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像他这种这辈子都注定无法得到幸福的人,难道还想把自己的不幸沾染到所爱的人身上吗?
原来他竟卑劣无耻到这般地步。
连见月眼皮轻颤,被刺痛的胸口怀了份无望的希冀。
如此一来,他会不会气愤地跑来与他兴师问罪呢?
“哥,我……明天就回学校了,中午的车,就不跟你一起见嫂子了,反正之前也见过了,下次在婚礼上再见吧。”
和王炎吃过早饭,又在他家楼下转了一圈,连见月便匆匆告别了王炎。
他真看不得学长与女朋友甜滋滋的欢声笑语。
他害怕自己表露出丝毫的埋怨与嫉妒。
倘若是发自内心在意着学长的人,绝对会发现他对学长居心不轨吧。
别人面前他可以掩饰得很好,可学长的未婚妻却不一样。
能够与学长相知相守一生的人,心思必然细腻灵敏。
回到许余霖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闻到饭菜扑鼻的香气,连见月奔着厨房就跑了过去。
他一把搂住许余霖的腰,“你亲自下厨怎么都不叫我?”
“我一早知道你中午会回来。”许余霖镇定自若地炒着菜,没有瞧身后一眼。
“切,知道你消息灵通。”
连见月大抵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身为他、学长、学长未婚妻共同的高中老师,而且互相关系都不错,他自然能拿得准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无非就是他知晓了学长未婚妻回来的时间,断定了他没胆子去见人家,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回来找他求安慰了。
“松开我吧,一会儿油蹦到你手上。”
“我要是不呢?”连见月倔强地回答。
许余霖抓着锅铲,淡淡地道:“那就看你运气怎么样了呗。”
“你这人怎么就一点软话都不会说?真小气!”
“知道你还硬要贴过来?”
连见月坦荡地回道:“我喜欢犯贱呗,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你可最有自知之明。”
“红烧肉、松仁玉米、京酱肉丝,大手笔啊!老许,都是我喜欢吃的。”
连见月瞧着满满一桌子菜,期待地搓了搓手。
许余霖咳嗽一声,“怎么说你来我家也不能亏待了你不是。”
“我爱死你了,老许!”连见月张开双臂,抱住许余霖,在他脸上亲了亲。
“别跟我搞这套。”许余霖推开他。
连见月握着许余霖的手,眼角泛着泪花,“老许,要不你收了我吧,我保证乖乖的。”
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这话是真是假,许余霖为难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连见月深深地注视着他,认真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老父亲。”
“滚!”许余霖一把甩开他的手。
他是比他老,倒也没老到可以当他的爹。
饭后,许余霖坐在沙发上看书,而连见月如小猫儿一样躺在他的大腿上,乖巧安静。
细细打量这张不逊色于二十几岁青年的脸,连见月的视线落在了许余霖眼角下的那颗淡褐色的小痣上。
不管什么时候看,他都觉得那颗小痣好性感。
其实他看到了,当他吐露出“老父亲”这三个字,许余霖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他怎么能勉强?
更何况,像他这样的人,只是拥有这样一片温暖的港湾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就算百般嫌弃,许余霖也从没发自内心要赶他走,赶他离开这个家。
热切专注的目光照射在脸上,许余霖合上书,去看腿上的人,“一点儿都不像,不是吗?”
连见月愣了一愣,直到那双沉静如水的黑眸直直地盯住他,才忽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连见月身子猛地一颤,转瞬间眼睛弯成了月牙,“说什么呢?”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许余霖静静地注视着他。
片刻沉默后,连见月支起上半身,躺进了许余霖的怀里,他挠了挠许余霖的手心,随后吻上了许余霖微凉的嘴唇。
感受到粉嫩的小舌誓不罢休一般舔舐在自己的唇瓣上企图撬开贝齿,许余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继续下去。
绵长轻柔的舌吻过后,连见月在许余霖的怀里蹭了蹭,宛如被主人宠爱过的粘人小猫。
些许温热的气息洒在胸口,弥漫开来,热乎乎的,许余霖将手抚在了连见月的后脑勺,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几分爱怜。
许久过后,许余霖沉声开口道:“你不能这样对自己一辈子的,连见月。”
“那你可以来负担我的一辈子吗?”
幽沉的语气,清冷中含着一股彻骨的怨,像是一鼓作气,又像是恼羞成怒,听来宛如来自内心深处无力压制的痛苦嘶吼。
许余霖叹息一声,拍了拍连见月的纤瘦的背。
“你分明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在他感到无助的时候成为他随时能逃避的港湾。
想想要是他再年轻个五岁,应该是会答应下来的吧。
连见月嘴角一抽,冷冷道:“许余霖,你这是在说自己老了么?也是,毕竟你可比我快要大上一轮了呢,给你个老牛吃嫩草的机会都不要。”
闻言,许余霖低头看向不知不觉上半身滑到了自己大腿上的那个人。
只见他已经完全换了副模样,先前撩人妩媚的眼神变得冷冽孤傲,一张清艳如玉的脸淡得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前都不过尔尔,只留冰得冻人的寒气自内而外地散发着。
“好久不见,这么正常的连见月。”许余霖轻笑着把手覆在他的手腕上,缓缓拨弄起他手腕上的克罗心十字架银色手链。
连见月撇了撇嘴,一把甩开许余霖的手,坐到了他的旁边,“你什么意思?”
许余霖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意思是,我还是觉得这样的你比较可爱。”
“哼,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变了性子的我才比较受欢迎呢。”
“你那样对谁都一副投怀送抱,恨不得立刻被拆吃入腹的样子,当然会受欢迎了。”
连见月往后一靠,“因此,我每天都过得很逍遥自在呢。”
“依我看不是,你还是尽早恢复正常吧,已经做了二十年的连见月,突然再去做别人,多累。”许余霖宠溺地揉了揉连见月的头。
“我哪有?”
“连见月,我认识你六年,你是什么模样我再清楚不过了,你应该不是准备要演戏演一辈子吧?”
“我没有在演戏。”连见月收回望着许余霖的视线,缓缓移到了窗外,淡淡地道:“我不过……是在怀念。”
“可我担心你,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许余霖揽住他纤弱的肩膀,语调缱绻如情话。
习惯一般,连见月靠在了他身上,“所以才和我做爱?”
“起码还有心思做爱的你,精神还算得上正常。”
“你就没想过,这才不正常?”
话落,不等许余霖有所反应,连见月便伸手取下了许余霖的半框眼镜,环住他的脖颈,从眼角那颗痣开始,在他脸上洒下了细密的吻。
“老师,操我。”急不可耐地诉说着这话的连见月不安分地扭动身躯,在许余霖大腿上急躁地蹭了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的身躯都变得热腾腾。
淋漓的汗水挥洒又滴落在彼此的身体上,混杂在一起。
连见月气喘吁吁地呼吸着,两只手紧抓着许余霖上身的衣服,腿盘在许余霖的腰间。
“老师,在沙发上做,可以吗?”
许余霖一边用手指在连见月的后穴扩张,一边扫了一眼沙发。
随后,他皱了下眉,“会弄脏。”
他可一点都不想为此特意把沙发套拆下来清洗。
连见月勾唇,咬住许余霖的耳垂,“所以……我们要不要去厨房?”
许余霖“啧”了一声,道:“你刚才就盘算好了,是吧?”
“这叫情趣,老师。”
话落,连见月搂住许余霖的脖颈,轻笑道:“抱我过去吧。”
来到厨房,许余霖小心地把连见月放到了橱柜上。
“你转过去,趴着。”许余霖拍了一下连见月的屁股。
熟知许余霖路数的连见月听话地转过身,把后穴朝后对着许余霖。
感觉到那两根温热的手指再度插入已经变软湿润的后穴,连见月压抑着低声道:“其实……你现在直接插进来也可以。”
稍微有点痛的感觉,他还蛮喜欢的。
许余霖抿着唇不搭理他,只是动作温柔轻缓地做着扩张。
过了好一会儿,细长的手指被抽出,一股热气贴近。
意会到即将发生什么,不禁让连见月深吸了一口气。
热乎的舌尖先是缓缓探了进去,随后很快便在里面肆意地舔弄了起来。
“唔……啊……啊……嗯……老师……”
连见月舒服得眯起眼睛,觉得自己似乎快要被那股热意给舔融化了。
“许余霖,嗯……进来……进来……快点……”连见月紧皱眉头,难以忍受地攥紧拳头。
闻声,许余霖收回舌头,满意地看着已然湿得一塌糊涂的粉嫩穴口,调侃道:“呵,怎么不叫老师了?”
连见月咬紧双唇,微微仰头,“嗯……老师……老师……快进来……狠狠地操我……”
“你啊,总是这么急。”
许余霖脱掉裤子,调整连见月的姿势,将已经硬挺的阴茎对准穴口蹭了蹭,扶着连见月的腰,一挺而入。
摩擦着软嫩紧致的穴肉,许余霖压抑着自己,由慢及快地一寸寸深入进去,似乎深怕进得太快会不小心伤了他。
“啊……老师的……进来了……”
反复的活塞运动轻缓进行着,连见月眼眶朦胧,迷蒙地陷在情欲里。
“好舒服……老师……啊啊……快点……啊……”
许余霖吻上了他的背,很快又将他翻了过来。
面对面之际,连见月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许余霖便用舌尖临摹起他的唇,细细舔弄一番,柔和地撬开了他的贝齿。
连见月意识朦胧地迎合他火热的舌尖,与之交缠在一起。
许余霖待他的每一场的情事都过于温柔,几乎温柔到不像话,以至于他总会产生荒谬的错觉。
仿佛眼前这个人,是真真把他放在了心尖上的。
然而,结束过后,他便又会清醒过来。
这么多年,他早已了解了,许余霖就是这样的人,即便平时淡漠,习惯冷着一张脸,在床事上却总会极尽温柔。
极尽温柔,不过是许余霖做爱的方式。
什么也证明不了。
连见月被许余霖时快时慢的频率引领着,呻吟声断断续续,只觉得许余霖就像是在刻意吊着他一样,不肯让他到达临界点。
“老师……我想要你快进到深处……”
“啊……快点……让我高潮……”
一边说着,连见月一边主动挺腰,想要让抽插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去到更深处。
不停地被连见月引诱,许余霖终是耐不住地高昂起来,在他缩紧的甬道里快速搅动起来,与此同时,伸手握住了连见月的阴茎,上下套弄起来。
“变大了……啊……我好喜欢……老师……再快……好爽……”
“再碰一下……那里……啊老师……”
承受着越加激烈的动作,连见月的媚叫声也越加娇嗔。
许余霖注视着眼前浑身酥软发红的娇躯,哑着嗓子说道:“连见月,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漫长的拉锯战让连见月几乎没了力气,他费力地趴在橱柜上,喘息着回应道:“难道不是……最喜欢我是你的学生吗?”
每次做的时候,一想到这件事,连见月心里就不住地兴奋。
许余霖咬了咬牙,收紧手上的力度,狠狠往前一撞,低吼道:“你早就不是我学生了。”
明知道连见月这是故意要刺激他,可当他听到他的说辞却还是忍不住不被影响。
受到双重刺激的连见月身子一软,打了个激灵,彻底失了支撑自己的力气,低喊一声,将粘腻的白色体液射在了身下的柜台上。
连见月气喘吁吁地回头望向身后的男人,心满意足地感叹道:“真的……好舒服啊,老师。”
高潮过后的穴肉比刚才缩得紧了一倍,许余霖头皮发麻地咬着牙,“连见月,你放松点,你快……把我夹断了。”
连见月抬手将前额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往后一撩,翻了个身,探到许余霖的脸前,托住他半边脸,凑到他耳边,温声笑着,哄诱一般低低开口,“老师,别坚持了,你得……服老才行啊。”
忽然喷洒在身上的热气,动情撩人的嗓音,瞬间激得许余霖精关一松,滚烫的精液全数注入了连见月的体内。
“啊……好突然……你的……好烫啊……老师……”
阴谋得逞的连见月额头冒汗,用力抓着许余霖的肩膀,无比张扬地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犹如银河。
许余霖愣了片刻,回想刚才连见月说的话,磨了磨牙,“你这小兔崽子,说什么呢?”
“嘿嘿,我坚持不住了嘛,老师。”连见月亲了亲他的薄唇,甜甜地说道。
“那我先拔出来?”许余霖问道。
连见月紧紧抱住他,轻摇脑袋,含着几分任性说道:“不要,就这么插在里面,你抱我去床上继续。”
许余霖一脸拿他没办法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顺着他抱他回了房间。
一路走着,少许黏糊的液体顺着连见月的大腿根缓缓流淌下去,他斜睨着身下那因为方才激烈的情事而充血发红的结合之处,一股瘙痒油然而生。
随后他一口咬上许余霖的耳垂,笑嘻嘻地开口道:“嘿嘿我知道,老师最喜欢我的叫床声。”
从车站回到龙苑小区,连见月刚用钥匙开了门,就见韩谦气定神闲地坐在他房间里喝茶。
“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自己把钥匙给我的么?”
连见月挠了挠脖子,“我是说,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照他的习性,万一他顺路带回来个帅哥准备滚床单呢?
别人倒无所谓,被他撞见……是真的会尴尬啊。
“你明天有课,我猜你今天也该回来了。”
连见月随手扔下背包,坐到韩谦身旁,直白地问:“所以呢?有事?还是来操我的?”
韩谦放下茶杯,轻咳了两声,“其实……我是有事找你。”
“不能在手机上说?”
连见月拿起面前的茶杯,扫了两眼韩谦的脸色,是无法遮掩的不自然。
他忽然觉得自己最好等他说完再喝。
迟疑了许久,韩谦才犹豫地开口:“我想要你跟我……一起住,连见月。”
连见月一惊,放下茶杯,愕然地看向他,“你说什么胡话呢?”
韩谦在邀请他同居?
这是什么玩笑吗?
还是他喝醉冲昏了头脑?
“你小子正常点行吗?”连见月尴尬地摆了摆手。
韩谦上前,一把抓住连见月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连见月,近乎执拗地问道:“为什么不行?”
“你是认真在问吗?”
灼热恳切的目光几乎要灼伤连见月的肌肤,他赶忙移开视线。
还以为经过上次的警告,韩谦会明白他的意思。
结果,这是在搞什么?
“我对你,何时都是认真的,连见月,我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了。”韩谦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逼迫他正视自己,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急迫。
再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就不能像这样总在学校见面了。
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连见月咬了咬唇,闭上双眼,“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韩谦。”
“我早就对你说过了,你我之间不要当真不要想太多,只要身体上互相享受到了就够了。”
韩谦发狠地捏紧连见月的肩膀,沉声问道:“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给我个答案。”
连见月咬了咬牙,迎上面前的目光,“因为从一开始就不行。”
这是韩谦第一次见到连见月如此冰冷平淡的眼神,淡得犹如一潭死水,就好像他对他来说完全是个从不相识的陌生人。
韩谦身子一颤,慌张地将连见月拉进了怀里。
他后悔了。
或许他不应该这么着急,不应该逼迫他。
他只是害怕,害怕连见月会变得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有一天,到他触不可及的地方。
倾听着韩谦急促到疯狂的心跳声,连见月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房间寂静得可怕,他再一次闭上双眼,颓然地开口:“韩谦,你不是要我认真给你个答案吗?我刚才说的,够了吗?”
令韩谦对他上心,是他无意。
可事到如今,伤害他似乎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不等韩谦回答,连见月仰头,毫无预兆地,轻轻吻上了韩谦的喉结。
“喂,韩谦,我们做爱吧。”
此时此刻,除了这句话,他再也说不出更多的。
仿佛只要韩谦回应了,那他们就能够恢复成以前和谐的关系。
然而,韩谦没有顺着连见月所期望的那样做。
他推开连见月,嘴唇几乎咬出了鲜红的血液,“连见月,你疯了?!”
连见月疑惑地看他,瞪大了眼睛。
“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甩下这句话,韩谦再次离开了他的房间,消失在了他眼前。
这一次,不是逃跑,而是带着一股决绝的离开。
直到门外传来别人跑上楼梯的脚步声,连见月才迟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韩谦居然……哭了?
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总是任意妄为的学生会副会长韩谦哭了?
因为他?
连见月摇了摇头,想要说服自己那只是自己微妙的幻觉。
那一瞬的画面却反复浮现在他的脑海。
皎洁的月光穿过玻璃窗照射在韩谦那张俊朗的脸上,理应永远写着嚣张的面孔,那一刻看起来却无比的苍白憔悴,平日里满是少年意气的眼睛盈着流转的泪水,颓丧到了极致,脆弱得如水中的残月,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
如此清晰。
以至于,他丧失知觉,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没想到,他会使他伤得这么深。
明明,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过他,他就警告过他了不是吗?
韩谦竟然会是个这么傻的人。
挂在高空耀眼夺目的太阳,居然也有甘愿飞蛾扑火的那么一天。
还是为了他,他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胸口,无法遏制地绞痛起来。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连见月攥紧拳头,掏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电话。
“喂,是我,或许今晚可以见面吗?”
学校附近一家宾馆里。
“嗯……啊……好……好舒服……”连见月轻颤着的身躯被眼前的男人坏心眼地玩弄着。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除,连见月不知羞耻地将自己全然裸露的身子紧贴在男人的身上,清丽的眼眸之中尽是迫不及待的渴望。
“嗯快点……好不好?”
“我受不了了……好想要。”
连见月一边哀求,一边紧紧地抱住对方,胡乱地在对方身上蹭起来。
看着连见月妖媚妖娆的勾人模样,王衍咬着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将连见月按在墙壁上,王衍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扣弄着他已然湿润的柔软后穴。
“啊……呜……啊啊……那里……喜欢……”
连见月神色迷离地攀附着王衍,从他的嘴唇一路往下吻下去。
忽然,王衍脖颈上淡淡的粉红色吸引了他的注意,连见月嘴角一勾,伸出舌尖在那上面舔了舔,发出蛊惑人心的声音,“这是倩倩姐留的吗?”
闻言,王衍冷笑一声,咬住连见月的耳朵,将自己的阴茎顶在了他的穴口,“你在乎这个?还是这个?”
硬挺火热的阳物就在身下,连见月立刻环住王衍的脖颈,摇摆着臀部磨蹭着龟头,承受不住地乞求:“这个……你的大肉棒……我只在乎这个……快进来嘛……人家好想要……进来……”
“你这个荡妇!”王衍深吸了一口气,挺身,用力将阴茎捅进了那溢满爱液的窄小洞口。
“啊!啊……进来了!”
“嗯……满满的……好舒服……啊……”
体内的甬道被撑开,酸麻的感觉触电一般蔓延开来,连见月发出妖媚亢奋的呻吟声。
王衍九浅一深地抽插着,感觉自己的阴茎被那抽动的小穴紧紧地包裹着,他勾住连见月的下巴,注视着他,低哑地说道:“月,你不觉得你的里面……已经是我的形状了么?”
“啊啊……嗯……是你的……再进来……我要……”
不断涌现的瘙痒和热意从连见月的体内扩散、升腾,刺激的快感几乎占据他整个大脑,让他不住地颤抖。
“月,喜欢我的肉棒吗?”王衍一边减慢速度地律动着,一边问道。
连见月只觉得舒服得大脑都快要蒸发了,急切地想要身下的人更快到达自己体内的更深处。
“嗯,喜欢…好喜欢…太喜欢了…快点…求你了…”
王衍突然停住,恶作剧一般让肉棒只在穴口内侧小幅度磨蹭,“那可不行呢,月,我不是说过,不能突然把我叫出来的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