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南慕瓷正端着煲好的鸡汤，小心翼翼地用勺子递到温城的唇边。
闻言，她的动作一僵，却只是轻轻地闪了闪睫毛，什么话都没说。
戎贺的脸上带了几分祈求。
“南小姐，我知道你对霍少有心结，恨他背叛了你，恨他害死了你的父亲。可他爱你这件事，是谁都否定不了的。就算是看在，他是绵惜和你肚子里孩子父亲的份儿上，去送他最后一程，好吗？”
南慕瓷纤细的背影直直地挺着，静默了一会儿，再度用勺子舀了一口鸡汤往温城的嘴里送。
“抱歉，我做不到。”
这下，就连温城都觉得很意外，觉得南慕瓷这样的举动，到底是有些冷情了。
他有些尴尬地用一只手接过勺子，抬头看向南慕瓷，低低地说了声。
“他已经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身后事。小瓷，你......”
南慕瓷头也不回，还是冷冷淡淡的一句话。
“不去。”
身后的戎贺静静地看了她半晌，越看她给温城喂食的画面，越觉得刺眼。
半晌，凉凉地说了声。
“说句真心话，我挺为霍少不值的。他拿命爱你，你却用一生在恨他。真的可笑......”
“嘭”的一声，戎贺摔门走人。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南慕瓷抬手的动作一僵，捏着勺子的手微颤着，轻轻地垂了下去。
她低着头，不愿温城看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转过身扶着床，慢慢地往外走。
“温城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打开门，又轻轻地关上门。
人消失在门后的一瞬间，温城分明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短促的呜咽声。
模糊，却痛彻心扉。
......
又是一个深夜。
南慕瓷做了一场噩梦，一身冷汗津津地在黑暗里醒了过来。
她喘息着摸过手机看了眼，凌晨一点。
她抹了一把脸，怔怔地对着黑暗发了会儿呆，麻木地正要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