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引导,苏见欢大概想起了一些经历,只是记忆仍然是模糊一片,找不出细节与自己的猜想对应。
薛十五见他思索不得的样子,提醒道:“往后,南山派苏洛华门下首席弟子苏见欢这个名号,不能再叫了。我可不想大费周章救回来的人,一开口就寻死。”
“我知道。南山派早在二十年前覆灭了。”心头仍是一痛。
“那你也要记得移月宫也已经被魔教灭了。天正教三年前也被灭了。你现在这条命,完全是你自己的了。”
“是啊。活了大半辈子,前世也算一笔勾销了。”苏见欢伸展了一下腰身,觉得甚是合意,“薛老头,快点拿酒来,庆祝我焕发新生。”
薛十五瞥了他一眼:“坑我这件事你记起的倒是比什么都快。仗着自己练过几天魔功容颜不老,也好意思管我叫老头儿。”
却还是朝门外喊道:“阿芳,打酒去。那死鬼醒过来了。”
酒足饭饱,满意地蹭了个灯笼往山中去。进入小茅屋,庭院里的花竹石桌都还在,不过木桩子上长了堆蘑菇,不禁感叹薛十五对自己还是挺上心的,也不知什么方法保住了一个魔教余孽的屋舍,虽然自己无念剑柄上的宝石被挖去抵医药费仍是有点心痛。
他推开屋门,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只有满屋的空寂和穿堂风无语回应他。
他回身关上门,笑笑:“那小子,现在应该过得很不错吧。”
一连睡了一年,刚醒来时自然是精力充沛,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只好抄了把剑在院子里耍弄一番。风沙起,竹林啸,月光斩,游龙矫。南山剑法依然得心应手未曾落下,他满意地抚向剑身,却摸到剑身刻纹,一个“轩”字。
心慢慢冷下来,零碎的记忆却开始浮出幽寂的脑海,这把剑是扶瑾轩十四岁时的剑,那个时候的他,南山剑法已经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少年心性,急于求成,下盘往往不稳,自己只好坐在石凳上,不出手,以双腿缠斗阿轩,在空中自己倒立挟制的时候阿轩尚可以应付,只是一落地,自己双脚一捋一带,就能把阿轩带倒,砸到自己怀里。
几次下来,他看出了点门路:“阿轩,你小时候同人打过架没有?”
阿轩从他怀里起身,面色还是红红的:“没有。”
“怪不得你的脚法如此死板。光顾着自己站牢是没有用的,一定要先发制人,想着把对方绊住。要知腿脚的攻击虽没有手上厉害,却能决定双方的战势。”苏见欢想起自己从小师兄弟妹多,打架师父也不管,而扶瑾轩锦衣玉食的小公子,怕是没经历这些,还要多加点播。
阿轩抿着小嘴,扑闪着委屈的眼睛眨了眨:“好的,我记住了,阿欢。”
苏见欢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往阿轩落着红晕的小脸上轻轻掐一把,软软滑滑的,心里十分受用:“不着急,慢慢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确实,阿轩做得很好,从始至终都很好。
他回屋去打算换一把剑,却发现自己以前除了无念没有任何配剑,屋子里的剑都是扶瑾轩的,长短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