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任,好久不见。颜祈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 刚才您派的医生到了我这儿,我跟您确认一下。
那边响起哗哗的翻页声, 看样子是在查记录。
【对,他昨天中午上的车嘛,今天正好到你那。】
颜祈轻轻点了下头,若有若无的微妙怀疑淡了些许。
我看邱医生有点阴郁。他脾气怎么样?
【嗨。】被颜祈叫做金主任的中年男人在那边打了个哈哈, 【他们你晓得的,都这样, 能救人就不错了。别的不做要求哈哈哈哈哈哈哈。】
颜祈也跟着笑,是。
金主任:【你要是想跟他搞好关系, 可以带他跑跑歌舞厅、小酒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就喜欢往这些地方钻。】
里面那个人,嫖|娼?
颜祈露出了几分狐疑,他有点想象不出对方进到乱糟糟的歌舞厅里,搂着小姐小妹唱歌跳舞的样子。还是说,对方有另外一幅和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性格?
【小颜?】
哦,好,谢谢您。颜祈垂眼,将揪下来的小仙人球放到另一个花盆里。
同一刻,病房。
咳咳咳
调查局的外勤就站在一墙之隔的门外,透过加护病房观察用的玻璃,甚至能看见他的半边身体。徐微与余光略过那人,见对方毫无反应,皱眉侧趴在床头咳嗽。
他的嘴唇连着下巴都是呛出来的殷红血点,喉咙还残存着被暴力撑开的古怪钝痛。从后面看过去,他露在外面的侧脸后颈一片素白,耳廓却是红的,蝴蝶骨掩在单薄的病号服下,隐约起伏着。
像真被怎么怎么对待了一样。
李忌抿唇偏开目光,徐徐呼吸。
他现在的身体从里到外都是坏的,起不了反应不说,感觉也不够灵敏。徐微与倒是被他弄哭了,但他心里堵的气不减反增,郁在那里,跟一堆火炭似的,烧得人从里到外只觉得烦。
真不知道这是在折磨徐微与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医生。
听见徐微与沙哑的声音,李忌垂眼,眼底戾气横生。
徐微与撑起身,从床头抽了两张纸擦嘴。两人一躺一站,从高度上,徐微与天然被压了一头,再加上肉眼可见的体型差距,在李忌面前,他简直像一只被折了翅膀的小鸟。
徐微与将用过的纸巾折了折,放在床头,我得罪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