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这个李先生吧。李忌说道。
如果将时间往回拨三个月,让一切回到雨林中的那个野庙,这个问题会再次在徐微与耳边响起。
那个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李忌,而织网等待猎物上门的异种却对两人的曾经一无所知,只觉得他可口,漫不经心又无关痛痒地跟郭大河打听他的过去,参不透自己心里麻麻的钝痛到底代表什么。
所以也没得到什么正经的答案。
即使后来恢复了记忆,徐微与也依旧没给他明确的回答。他总是在回避,十分说一分,一分显十分,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李忌那个时候也恼火过,他当时想你既然一直在不顾生命安全地找我,你明明这么爱我,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说一句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很难吗?你的舌头是被人下了毒所以说不了这句话吗?
后来正当不正当地逼了几次,见徐微与宁愿昏过去也不想说,到底心疼了。心想这个人就是骨头硬,嘴比骨头更硬,用手段没用,只能慢慢磨。
好在他有的是时间跟徐微与耗,七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下一个七年,下下个七年。他要是不好这口当初就换人了,何苦熬到现在。是好是坏都是他自己愿意的,他活该。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他应该会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
徐微与抽回手,抱歉,我不想和不熟悉的人谈论这个问题。
你好像也没法和熟悉的人谈论这个问题吧。李忌语气喑哑轻佻,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徐微与抿唇,捏住白色信封的一角,不做声地用力纸信封纹丝不动。
和非人生物比拼体力本来就是在犯蠢,徐微与忍了忍,松手站起身,打算出门。
李忌猝然暴起,正面将人按在床上。
夏季病床铺得薄,身体与被褥下的床板一砸,发出嘭一声闷响,不太痛,但激得人心里冒火。
你到底想干什么?过于亲密的距离让徐微与立刻张开了浑身的尖刺,如果他是什么长毛的小动物,此时就该炸着毛拱起背向人哈气了。
李忌眼底没有笑意,他拿起信封,将写字的那一面对着徐微与,我想听听这个人的故事。
我不想说。
但我想听。
徐微与喉咙发颤。如果可以,他真想拧断身上人的手臂。他到底有什么毛病?行为无礼行事冒犯,从头到尾都不像个正常人,好像跟他有仇一样。
李忌轻笑,我听他们说,这位李先生是你老公,真的假的?他是怎么变成怪物的?
他没有变成怪物。徐微与冷声打断,他到死都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