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她被妖怪欺负,受尽窝囊气都不曾想哭,如今,清流稍微待她不好一点,她的鼻子眼睛就泛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清流先前待她很好的故?落差大了,难免心头难受吧。
舍轻烟想清流或许真的是为了她好,才逼她吃肉的,舍轻烟忍着心头的恶心之感,慢慢的吃,清流瞥了一眼,夺过她的碗筷,一筷子夹了许多然后塞进她嘴中,动作粗鲁,舍轻烟为了赶上速度,没有将口中的肉嚼烂,囫囵吞入肚中。
千爷爷看着这一幕,心头也有些生气,先前清流待阿烟如宝,如今怎的待她如草?他微微张了张嘴,片刻后,道:“清流,你这样太过分了!”
清流没有停下手中的事,一筷子一筷子的强塞,不冷不热道:“怎的就过分了?我若是喂她吃饭都过分了,那可真就是伺候不起她了,舍轻烟从前不就是外面的阿猫阿狗吗?没有那么娇生惯养,哪能跟我的阿乐比。”
千爷爷一噎,反正他也是看不下去了,摔了碗筷连鱼都未吃就离开了。
舍轻烟眼梢微红,清流叫她舍轻烟,却说流乐是他的阿乐,区分如此明显,她难过极了,清流还说她是阿猫阿狗,在清流眼中她就是那么的不堪?舍轻烟近乎麻木的吞掉清流塞来的肉,她的肚子隐隐作疼,舍轻烟攥住清流的衣袖,忍住想呕吐的感觉,含糊不清道:“哥哥,我吃不下了,肚子难受。”
清流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巴,他将有肉的盘子移了过来,夹了一大坨肥腻的肉,粗暴的塞进她嘴中,舍轻烟下颚剧痛,眼角的水泽顺流而下,一点一点打在了清流的手背上,泪珠滚烫,清流的手仿佛被灼痛了,他的桃花眼全无往日的散漫轻挑,是森森的冷意,清流雪白的衣袖一挥,菜盘摔得粉碎,他沉声道:“不吃就滚,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舍轻烟用手背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捂着肚子,抽泣道:“我...我明天再吃。”回应她的是一声滚,舍轻烟扶着门框走了出去,回到殿内,她再也忍不住了,将胃中的饭菜尽数呕吐出来。
舍轻烟的身体莫名发热发烫,皮肤变得红彤彤的,就像被煮熟的鸭子一般,她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小水珠,整个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意识混浊,只能听见仙客呼唤她的声音,她费力的睁眼,虚弱道:“仙客...疼...我好疼。”
仙客神色着急,问道:“哪里疼?”舍轻烟面容皱成了一团,断断续续道:“哪里...都疼,热...又热...又疼。”
朦朦胧胧之中舍轻烟听见了流乐的声音,还有千爷爷的声音,就是没有最想听的那抹声音,她的眼皮子沉重,努力的想要睁开,却没有丝毫用,意识慢慢坠入了深渊,不知昏迷了多久,舍轻烟隐约能听见流乐焦急的呼唤,她模糊的想,此生得流乐一挚友,已足矣。
深更夜静,舍轻烟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她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味儿,不禁呓语:“哥哥...哥哥...。”她似乎被拥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有人轻轻柔柔吻了她的鼻尖,她想睁开双目看清那人是谁,始终睁不开。
舍轻烟昏迷的第八日,房内的窗户敞开着,仙客端了盆水帮她擦拭身体,然后轻轻关门出去了,千爷爷说过小仙主再睡个几日就会醒来,身体暂且安康无恙。
流乐前几晚在舍轻烟床前守夜,此刻在自己的殿内深眠。
所以舍轻烟的房里没有一个人,寂静冷清,偶尔有风声吹起,偶尔有黄雀在窗台上叽叽喳喳的作响,一阵异常的凉风拂过,黄雀被惊的扑闪翅膀逃离。
床前站了一个高挑秀雅的身影,那人一身月牙色的锦服,气质清贵。北阴缓缓坐在床畔边,镶金边的广袖扫过舍轻烟的身体,他指节分明的手捋了捋舍轻烟耳边的几缕黑发,他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