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轻烟有些惊讶,修罗族的人也会有这种文案规划制度?她以为修罗人就会斗架,跟个山大王似的只会喝酒吃肉、称兄道弟,来到梵罗山,完全是一个颠倒,就好像在人间一般。
修罗族人在须弥山相当于与六界凡世隔绝,舍轻烟疑惑道:“我以为你们修罗人粗犷的很,没想到还有你这么考究的人,你屋里的书真多,咦...还有兵法书、黄帝内经、中庸...这些你也看?不是人界书的么,你哪来的。”
九翌落坐于椅子上,“上一次不是告诉过你吗?这些书都是陈道夫那处得来的。”他见多识广,不似罗君千拘泥于须弥山,眼界宽了,治国才有道,他很是欣赏人界的儒学,还有许多外界的事物,他都是从书中了解的。
舍轻烟散漫的靠在桌子上,九翌冷冷一盯,“关门,站好。”因方才那个杀字还回荡在耳边,舍轻烟不由得就听了他的话,全然忘了演戏,她静静的关上门,回到原地笔直的站好。
九翌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不是很听话么?看来是你和容不言脾性不合,不过,她那人的确是不好相与,你面上服从她,背地做自己的,不就成了么?何苦要叛逆的硬碰硬?”
舍轻烟心底一惊,幸好九翌是以为她和师父不合,舍轻烟做出一副厌烦的模样,“容不言非要收我为徒不说,每日里还对我鸡蛋挑骨头,讨厌的很,她的事最多了!我那时听了旁人的谗言,以为做她徒弟很好呢,没想到她如此挑剔难缠。”
舍轻烟所说的确像是容不言能做出来的事,所以九翌也就没有多疑,容不言自小古灵精怪、调皮捣蛋,还总是喜欢麻烦他,他对容不言的印象也就那样了。
九翌批阅起折子,共鸣发言道:“你听我一句劝,在这呆一段时日,回去后,面上迁就迁就她,该不顶嘴就不顶嘴,即使犯了错,也不会太难过的。”
舍轻烟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谏言呢?她自是装模作样的跳脚反驳:“你完全不知我师父平日里是什么样,我都想脱离师门了!”
九翌没有应声,也懒得再劝,过了片刻,他漫不经心道:“你叫什么名?”她语气轻快的回答,“舍轻烟。”
舍轻烟中的轻字划过九翌的耳际,使他有了一点兴趣,他抬起幽深的眼眸,淡淡道:“你既做了我的第一个近身婢子,我便替你取个小名,唤卿卿如何?”
舍轻烟干笑两声,不满调侃道:“轻轻?还不如唤我烟烟呢。”九翌拿出一张小宣纸,用毛笔蘸了蘸砚台,他写下一个卿字,用笔有力,笔锋强劲,力透纸背。九翌轻轻一挥手,宣纸便飞到了舍轻烟面前,“是此卿非彼轻。”
他的字迹如千里阵云,隐隐然其实有形,且气势非凡,如崩浪雷崩。这个卿字甚妙,让舍轻烟脑中浮现出一句喜欢的凡间诗词:闻人语助仙卿字,瞋情恨意还须喜。
九翌为她取小名,她心底有一些雀跃,舍轻烟把宣纸胡乱塞进衣袖里,“此卿字,我很喜欢,既送了名,这张纸便也送我了罢。”
九翌低着头,忙碌着手上的事,“嗯。”起初他做首领,并未有折子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慢慢看了人界的书,眼界宽了,便也让底下的部族领头写折子,这样治理起族人来,增加了许多益处,不仅能掌握每一支的族人,也能知道手底下人的消息风向,还有哪一处的地盘被占,亦或者首族之间有边界摩擦,他就能让阿索错派兵下去援助。
只是底下的部领很不耐烦,都被他严苛教训了几道,加上挑几个部领杀之,是以杀鸡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