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轻烟几乎是万念俱灰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挺直了脊梁骨,单薄的身影淹没在四周的吵闹声里,周身很嘈杂,人群里,有人宽慰她,有人看笑话。
他走的那一刻,舍轻烟说她绝不掉眼泪,可是迎风而立,慢慢的她弯下了身子,无论何时,她那脊梁都挺得笔直,就连清流抛弃她时,她也不曾弯下,如今,因为九翌,她弯到了底,舍轻烟蜷缩着,她抱紧了双膝,冷风恰好吹过,落下的黄叶与她的心一起飘零,这深秋的花败与她的苍凉融为了一体,放眼望去,已看不见绿意,每一处是萧索的枯萎。
她丢失了那最颗珍贵的心,遗留在了九翌身上。
茫茫苍穹,唯有冷风呼啸,她的灵魂好似也被寒冷包裹住了,深深的刺骨冷意似乎要把她吞噬。
☆、无缘命运
舍轻烟的目光逐渐灰冷,眼神呆滞,她喃喃道:“是我造的孽,可是,我恨你。”在情中,爱,恨,时常交织纠缠。她的恨意是毫无理由的,她知道这种恨是无理取闹的,但是,她还是恨。
萧郎从此爱王位,却不爱卿卿。
回肠九转之间,她泪如泉涌,舍轻烟将自己埋在双膝里,清流赶开了围在她身边的人,他坐到舍轻烟身旁,将她揽进怀里,清流轻拍着她的背,叹息道:“阿烟,那时在魔界,你也是这样肝肠寸断的吗?”
舍轻烟趴在他的膝盖上,肩膀不停的抖动着,她呜咽道:“并没有,那时我的背挺得很直。”
这句话,莫名让清流觉得心酸,他抚摸着舍轻烟的头发,浅浅道:“罗九翌从小就是个坏东西,他不要你,是他吃亏。”他就算想要抛却身份换回她的心,也换不来,九翌唾弃的,正是他求而不得的。
舍轻烟从他的膝盖上起来,她捂着脸,透明的液体从指缝里流出,越流越多,水泽由热变凉,她断断续续道:“我也是个...坏东西,偷了...宝物的坏东西。”她哽咽了一会儿,悲恸道:“他没有错,是我错了,可是他爱王位胜过我,我恨他,恨他没那么爱我。”
清流默默的陪着她,用袖子帮她擦泪,她的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络绎不绝,泪珠一串一串的淌下来,清流擦也擦不及,他的袖子湿了一大半,白色之中有更深的白。
舍轻烟的泪划落在嘴边,水珠悄然顺着唇缝流了进去,流到嘴里又涩又咸。
爱也悠悠,恨也悠悠。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过了几日万念俱灰天塌地崩的日子,隐隐感到最后那层封印有所松动,舍轻烟当即就盘腿而坐修炼,修炼的浑浑噩噩,却又止步不动了。
她不知道,九翌何时娶妻,也不敢知道。
舍轻烟去了一趟乎色山,她见到明艳动人的阿素落后,苍白一笑,她道:“阿素落,我很羡慕你,你何其有幸,可以嫁给他。”
阿素落并没有半点开心的神情,她不喜也不乐,定定道:“阿烟,是我羡慕你才对,你所爱之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爱。”她的,却要藏着,掖着。
舍轻烟嘴边露出苦笑,“你所爱是何人?”阿素落笑笑不语,舍轻烟想问你的婚期是何时,终还是不敢开口。
阿素落这样的女子,不争不抢,娴静有余,当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