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的一个量大厚实,一层夯土垫实了之后,要浇上一层糯米水,等到干透以后再上第二层夯土,这样的土坝子更结实。
糯米水就是士兵们煮糯米稀饭时多放些水,煮开了以后,将锅里上方的糯米汤打在木桶里,挑到土坝子上浇透。如此反复,便修成了一个土垒。
这样的一个土坝子,横亘于山间谷地,成为英法联军前进难以逾越的障碍。
用重炮轮番的轰击这样的土坝子,怎么看都是亏的。
这是借鉴东马来亚斯里巴加湾之战的成功经验,在楚国各地都出现了大量的土垒,有的土垒高7~8米,厚度达到十余米,重炮也难以摧毁。
方世伟中校登上土垒,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对面英法联军的营地,与前几日相比没什么异常。
英法联军的营地在第三道山间壁垒防线瓦砾堆后方,距离约有1.7公里之外,中间的这片山间空地上无遮无挡,就连树木都被砍伐一空。
英法联军驻防在那里的是前进营地,真正的大营还在七公里外,联军主力就驻扎在那里,就是以前偏僻小山村的所在。
对于这些英法联军,方世伟中校也想着打一次成功的反击或者夜袭,基于各种考虑,这些方案都放弃了。
作为世界级的老牌殖民者,英法联军在世界各地打老了战争,积淀了丰富的战争经验,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偷袭?
从目前的土垒防线到英法联军的大营,中间足足有九公里,一路要经过防御森严的联军炮兵营地,前进营地及其他驻兵营地,沿途的警哨十几个。
三个,五个长着西洋面孔的楚国官兵兴许能混进去,想要率领数千人的军队悄无声息突破过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英法联军只能顺着山谷间的道路前行,难以迂回作战。
楚军反击同样如此,也受限于周边高耸的山岭,从而绝了其他心思。
双方只能在这里硬碰硬的干,几乎没什么可取巧的地方。
“报告长官,司令部来电。”一名通信军官跑步前来报告。
“哦,回指挥部。”
方世伟中校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带着几名军官匆匆的走下土垒,向着后方的一间茅屋走去。
警卫连长这时候才松了口气,回头望望远方英法联军阵地方向,满是仇恨的狠狠向地上吐了口唾沫,率领警卫战士们也跟着走下土垒。
前线指挥部的条件简陋,用两块大石块支棱起来当桌子,方世伟中校匆匆赶回来时,手下军官递来一份急报。
这是由通讯官翻越一座又一座土垒,辛苦送到前线的新加坡远征军司令部长官令。
方世伟中校接过来认真看过后,对通讯官神色严肃的表示说道;“接上峰令,前线指挥官方世伟代表全体将士保证,坚决执行司令部命令,哪怕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坚守土垒防线15天,人在阵地在。”
“长官阁下,我将完整的向司令部复述贵部战斗决心,祝你好运!”
“多谢,一路辛苦了,弟兄。”
“长官客气了,这都是卑职份内之事,不敢有劳。”通讯官敬了个军礼,转身便迅速离开了。
此地大战将启,绝非好所在。
方世伟中校随即转身面对手下的军官,语气严厉的吩咐说道;“敌人援兵已至,血战将起,传令各部做好战斗准备,和敌人血拼到底。”
“遵命,长官。”
其他几名军官齐刷刷的举手敬礼,然后迅速转身离开,返回部队传达命令去了。
方世伟中校目光凝重的看向柔佛海峡方向,虽然青山阻隔,但他似乎能看见浩浩荡荡的敌人援兵抵达。
可是在他的眼中,没有半分的畏惧神色,反而有一处炙热的火苗燃烧。
来吧!本官倒要看咖喱兵能投入多少?
来少了,可填不满本官的好胃口。
他接到的司令部命令显示
英法联军在柔佛海峡的援军业已抵达,正在海岸进行卸载作业,总数约在1.5~1.6万人之间。
加上几天前抵达的五千援兵,英法联军几乎满血复活了。
更需重视的是
英国来自红海的运输舰队,带来了大量火炮和弹药装备,以及其他的军事物资,在登陆场堆积如山。
不得不说,英法列强在战争投入方面真是豪横,这点楚国远不能比。
新加坡远征军的老兵有一大半穿上了军靴,基本上都是从被击毙的英法白人士兵尸体上扒下来的战利品。
望远镜,怀表这些小玩意儿,几乎基层军官人手一个,那也都是战利品。
面对英法联军的疯狂进攻,新加坡远征军官兵们从上到下,已经坚定了必死之心,准备血战到底。
远征军中的很多中高级军官,在通州民团时期就经历过长达一年半时间的天京围城战,再次重温类似的苦战,心中淡定许多。
柔佛海峡登陆场
刚刚从吉隆坡短暂休假返回的英国康纳中将,站在船舷边,看着几乎铺满柔佛海峡的庞大船队,神情中显得踌躇满志。
他嘴上叼着石楠木烟斗,吸了一口抓在手上说道;“只要有充足的大炮和兵力补充,就没有攻不破的要塞堡垒,对于此番作战,我本人保持乐观的态度。”
“将军阁下,楚国守军已经将3.5万劳工编入军队。这让他们的总兵力达到近5万人,并不逊色于我方,这将是又一场苦战呐!”迈尼昂将军眉头紧锁,显然对未来战况并不感到乐观。
“那就继续增兵,直到将这座该死的岛屿打下来。新加坡只能属于大不列颠帝国,没有第二种可能性。”康纳中将态度非常强硬,神情傲慢的说道。
他不在乎死多少印度阿三兵,可必须拿下新加坡。
楚国军队占据的这座岛屿,如今已成为了英国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卡在喉咙口非常难受。
由此牵制了英国皇家海军第三风帆战列舰队绝大部分的海上力量,牵制了英属印度总督府绝大部分的兵力和精力,消耗了大量军事预算,今年又是一个预算超支的赤字年份。
楚军重兵云集在新加坡岛,时刻威胁着周边的槟城和吉隆坡,威胁着西马来亚殖民地的安危,阻断了北上神州大陆的南海航线,怎一个“痛”字了得。
这犹如掐住了蛇的7寸,英属东南亚殖民地及澳洲统治几乎全部瘫痪,音信全无,十几条贸易线中断,由此引发了英国商人普遍的强烈抗议。
伦敦内阁主战派的外交部大臣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勋爵承受了巨大压力,依然给予了宝贵支持。
但前提条件是
必须在一个月内解决战争,将新加坡从楚国军队的手中夺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