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渊此刻脑袋一片浆糊,水浪越发大了,像是手掌在拍击着水面,缓缓溅起水花。
我现在是耕田的牛,顾总觉得自己是地,还是草?贺澄双手搂住顾君渊的腰,手掌按在小腹的位置,滑腻的肌肤依旧平坦。
顾君渊咬着牙不想回答,是地还是草有什么区别?
一个被他耕,一个被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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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按了一下门铃,然后站定,手上提着几个纸衣袋,大概过了三四分钟,门才从里面慢悠悠打开。
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男人。
贺澄裹着一件下摆被打湿的睡袍,脸颊带着红,耳根带着一点水迹,赤着脚,笑着响亮地打了一声招呼:早上好啊,陈秘。
陈卓看了看手表上的十一点整,不知道该不该应下这句早上好,他礼貌地笑了笑:又见面了,贺先生。
贺澄伸出手,陈卓也顺势将袋子递给他,他低声开口道:麻烦您帮我问一下顾总,下午三点和恒海集团的会议是否按时进行?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门被贺澄关上,他心情不错,神态餍足,精神抖擞的样子半点看不出昨晚的醉酒惨状。
顾君渊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膝盖上欲盖弥彰般盖着一个一件外套,桌上摆放着几瓶药水。
贺澄将衣服放在沙发上,感叹道:有钱就是好啊,不像我们小老百姓,只能穿着沾满酒味的臭衣服
顾君渊不打算告诉他,他让陈卓准备了两套衣服。
就让他穿破烂衣服,他值得。
他虽神情冷漠,但架不住脸颊泛红,眼尾湿润,身上那斑驳的痕迹也诉说着他的软,所以贺澄半点不怵,半蹲下,抓住他的莹白脚踝。
顾君渊用力踩着地不动,故意和他较劲。
啧。贺澄抬眼对上他凶狠的眼神,抬手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盖在膝盖上的衣服给扔了。
顾君渊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怒目而视地看着他,抬脚去踹他的肩膀。
他动作太快,贺澄被踹倒,后腰撞到茶几上,疼得弯腰,按住了自己被撞的地方,玻璃茶几上的药瓶倒在地上。
嘶。贺澄疼的抽气,不是,大哥,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踹人啊。
老子的腰要断了。
顾君渊嘴角抽动,冷漠否认:断不了。
你激动个什么劲,你说,你身上哪点我没摸过?我给你涂个药怎么这么费劲呢?贺澄翻了个白眼,不出意料腰可能紫了。
涂药?顾君渊拳头捏紧,咬牙切齿地道: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