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冰。平措哆嗦着往边上躲了一下。
唐念青从后面抱住他,把他脑袋掰直:你要降温,再不降下来,脑子要烧傻了。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本来就够傻了。
平措被冻得龇牙咧嘴,却没忘去握唐念青的手。
那双瘦长好看的手,被冻得发硬乌青,指节肿大得几乎不能弯下了。
他们紧紧地缩在了一起。
唐念青后背贴着山壁,平措双腿跨开,坐在他的腰上,两件棉衣的袖子绑了起来,连成一条简陋的被子,盖在平措身上,这是唐念青提议的取暖办法。
你不嫌重得慌?平措有点尴尬。
自从唐念青用苏威埃的礼貌耍了他以后,他就觉得尴尬。
唐念青伸手往他后背上一搂,平措被他按在胸膛,只听他淡淡道:不嫌。
平措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把他裸露在外面的手重新塞回棉衣下。
唐念青身上带着点硝烟和血的味道,夹着点青草与尘土的涩,平稳而有力的心跳从骨骼肌肉下传来,一声一声,把平措的心敲得慌乱。
唐念青在玩他的耳朵,顺着耳骨摸下,或轻或重,漫不经心地捏着他软趴趴的耳垂。
平措更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只是心跳得有点异常,很怪,很怪的感觉。
四周很安静,只有簌簌的落雪声。平措胸膛里砰砰的心跳似乎越来越大声了,好像要撞出来似的。会不会被唐念青听到?平措有点坐立不安,这么和唐念青紧紧依靠,就好像在油锅上煎熬,他想逃开,却又有点不舍得。
可他到底在不舍个屁啊!
平措不安地扭来扭去。
别闹。唐念青用手臂圈着他。
这样的姿势,两个男人,这样,平措本来就烧得通红的脸更红了。唐念青这人太腻歪了,比苏威埃人还腻歪,不不,苏威埃人也是他编的,可怜的苏威埃人
平措憋了一会儿,忍不住没话找话:呃那个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唐念青低头:哪个?
是啊,他一身都是伤痕,比自己这个上战场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