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冷川便道:“那你就不用告诉我了,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告诉我也不迟。”
琅千秋被噎了一噎,话都即将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她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好吧,确实是这件事情我自己也没想明白,若是讲给你的话,恐怕也讲不清楚……说点儿相关的吧,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总喜欢关注那眉儿姑娘吗?实在是因为我觉得她有一些不太寻常……唔,怎么说呢,倒不是她不寻常,而是我觉得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不太寻常。自然,我也不知道我这么一个想法是怎么来的,若是强行要说,也只能用‘直觉’二字解释了。实际上,你应当也能感觉的出来,那眉儿姑娘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有爹有娘,也是寻常人胎里生出来的,实在是算不得特殊,只是不管是那两个尸变的吃人鬼,还是今夜遇见的那个不知名的东西,都出现在她家附近,或者说的直白点,都是发生在她身边的……我在想,这些事情是不是巧合呢?若不是巧合,那是否是因为眉儿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不是又或者,是眉儿身上有它们想要的东西!”
总之,这个问题现在仍然是扑朔迷离,颇有些纠缠,琅千秋暂时还没有想到答案,也颇觉得无奈,因为毕竟这件事情她的直觉占了绝大多数,只是抓住了两个“巧合”罢了,因之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具体的解决之法。
其实,只要是一提起“直觉”二字,寻常人大都会觉得很扯,就算是口头上说会相信,其实心中暗地里也仍是留了几分疑心的。
但是琅千秋这样说了,聂冷川却相信的很,他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我说呢,你给那小姑娘家门上贴了辟邪符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添上两笔,将那辟邪符改成了一个捉鬼的符,原来你做的是这般打算,你是想要守株待兔,等着那东西自投罗网呢!”
琅千秋点了点头,道:“差不多,是有这么个意思。”
她带着聂冷川,放轻步子走到眉儿家的房门前,示意他看。她先前给眉儿的那张辟邪符仍然好端端的贴在那里,上面的朱砂龙飞凤舞,显得有些张牙舞爪。
但其实任何一个修行之人、或者说具有灵视的人,都能看到这张辟邪符和几天前的微微有了一些不一样,那朱砂在月光之下,有两笔隐隐约约泛着赤红色的光,十分灵动,简直就像是活物一样,叫嚣着想要从符纸上跳出去。
这两笔正是那夜琅千秋咬破手指,以鲜血画就的,起的作用不是辟邪,而是捉鬼,此刻会变成这样的情况,正是因为……
“有反应了!”琅千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张辟邪符,眼中有暗忙闪过,“看反应,时间不长,应当就是今夜……现在你可以确定了,你今夜那样突兀的感觉,确实是有东西过去了。”
琅千秋添在辟邪符上的这两笔,在遇见邪崇的时候,会脱离出去,以血咒的力量将那邪崇给封住。眼下这两笔像是想要跳出来,似跳非跳,应当是因为那邪崇只露出了一丁点的气息,并且溜的非常及时,因此这两道血咒才会有如此反应,但是反应却并不算大,不过这至少能够证明聂冷川的感觉是对的,琅千秋的直觉也是对的。
只是那只邪崇现在既然已经溜了,这血咒就算是有再多的反应也无济于事了,琅千秋手掌心覆了上去,让它平静了下来。
聂冷川面上的表情不太好看,显然是想起了方才他们身边溜走的那个东西。他顿了顿,轻声道:“你的这个符咒虽然很有用,只是终究是不太方便了些,虽然那眉儿姑娘在家中是挺安全的,可是白日里,她若是出门在外,保不准那些邪崇碰上会找到她。”
琅千秋十分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之前也是想到了的,因为不太确定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吃人鬼除外,是否还有可以白昼里出来的,是以我还做了一点小小的别的防护……”
她走了几步,到门前的一棵树下,轻轻勾了勾手指,从那树的隐暗处便轻飘飘的飞下来一只金灿灿的、体型娇小纸鹤,正是他们这些日子经常会用到的引灵纸鹤。
聂冷川挑了挑眉毛,道:“你在这里留下来了一只引灵纸鹤?”
琅千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这只可不是普通的引灵纸鹤,我对它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啊不,是是改变,我在这只纸鹤身上留下来了一个小小的阵法,这只纸鹤白天会在隐暗的地方悄悄跟在眉儿身边,监视,啊不,监护着她,一旦出现了深了不可预料到的事情,就会直接反馈到我这里。到时候,咱们两个就可以通过纸鹤上的阵法,以最快的速度瞬移过来……”
聂冷川对“瞬移”这个功能十分的感兴趣,道:“既然你这个阵法这么好用,为什么咱们这些天还要跑来跑去,岂非十分麻烦?”
琅千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又觉得好笑,道:“这样动静太大了,容易打草惊蛇好不好……再说了,这个真的只能在关键时候起作用,只能用一次,你若是现在贪图方(好)便(玩),到时候真的有情况了,就来不及了!”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聂冷川哪里是在图方便,他压根就是觉得这个功能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