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个笑眯眯的,浑身泛着斯文败类气息的,十分熟悉的身影。
“还挺巧,”谢书程接过那瓶酒,另一只手护在闻柿的腰际,冲他们挑眉,“又见面了?”
别演
踏出这条街的路口,闻柿被一阵风吹得有点发抖。
这会儿又下了点小雨,淋在人身上几乎没什么感觉,就是随风吹在脸上的时候,还是有些难受。
闻柿皱皱眉,走到旁边便利店的屋檐下站着。
她走到哪,谢书程便也跟到哪,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她身边。
站久了,闻柿无奈地呼出口气,走进便利店。
门口“欢迎光临”的铃声伴着刺啦刺啦的噪音骤起,她肩膀本能地耸了一下,从半神游的状态里缓了过来。
方才酒吧里的场面,她其实是有些后怕的,虽然在酒吧呆惯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场面也都见过,但之前乐队的人都在,真有人有什么心思,见任野那一脸不好惹的凶相也都不会太过为难。
这回她落单,要真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就算像方才一样一瓶子砸过去,也难讨得什么好。
想到这里,她脑中便又浮现起后来谢书程把人拎到角落,按着脑袋直接把人往墙上砸的场面。
那人在他手里跟拎小鸡仔一样轻松,他脚底下甚至还踩着另一个,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求饶声里无动于衷,笑意凉薄得吓人。
这还是闻柿第一次瞧见谢书程下狠手的暴力模样。
也总算深刻地明白了,为什么都说这位爷惹不得。
舔舔唇,总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没点表示好像不太行,闻柿去柜台要了几串关东煮,回头递给谢书程:“……谢谢。”
谢书程眼尾挑儿意外的弧度,接过温温热热的纸碗,“小事。”
小事。
两个字在闻柿心里过了一遍,额角跳了跳。
也就只有他,能把那样的情况称作是小事了。
外面雨还在下,抱着等一等说不定雨就停了的心思,闻柿望向玻璃窗边的小桌,问:“坐会儿?”
谢书程欣然答应。
男人个高腿长,坐在稍矮的椅子上,显得双腿有点委屈,却盖不住浑身矜贵优雅的气场。
他没放任自己往后靠,表情也淡了下来,
闻柿看出来,他是要讲正事了,于是也直起脊背。
“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你吗?”
闻柿眼睫颤了颤,疑惑:“你知道了?”
明明教训那群人的时候,他几乎没和他们说两句话。
“你们组的作业。”谢书程提醒,“他们报告里的数据有挺大问题,原封不动抄了上几届做的,完全牛头不对马嘴,被苏教授抓住了。”
苏教授有多严厉不近人情闻柿早已领教过,出了这种事,以对方的处理方式,挂科事小,恐怕还得牵连点其他。
只是……
她也是一组的,为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没等她问出口,便又听谢书程道,“你们组不是有个叫王雨悠的人?她和今天那人有点关系。”
这个名字闻柿有印象,但不深,她抿紧唇,大致捋清楚了:“所以,是她让那群人帮她出气?”
“差不多,他们那帮人惯用这方式消遣,”谢书程眯了眯眼,“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闻柿默然。
果然,另一个阶层的世界是她没法理解的。
见谢书程没有要说的了,她这才将自己的满肚子疑惑问出口:“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王雨悠跟人打电话诉苦的时候我就在附近听着。”谢书程笑,“倒是说了你不少坏话,造谣的也不少。”
闻柿张张嘴,“啊”了一声。
所以,其实没有什么“碰巧”?
因为知道了那些人要干什么,所以他今晚出现在那里,目的就是帮她?
那她确实是应该,好好谢谢他。
矛盾的源头找到了,闻柿仍有些奇怪:“那苏教授那边,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谢书程盯着她,突然慢悠悠笑了。
“我把你保了,没让苏教授找你,那个时候要你赶去学校,还挺麻烦,”他摊着手,“不巧,他们抄的东西,全都来自我。”
“……嗯?”
闻柿这才发现自己对谢书程确实并不了解,连他从哪个学校毕业都不清楚。
没想到,会和她是同一个学校。
迎着闻柿略显惊讶的眼神,谢书程眼底满是愉悦。
“当年我好歹也是苏教授的得意门生,”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她,“叫声学长听听?”
闻柿:“……”
这是逗她上瘾了是吧。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闻柿用钥匙开门,房里漆黑一片。
她打开客厅灯,客厅亮堂起来,却发现赵希彤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
“希彤?”她朝里面唤了一声,没人回应。
赵希彤不在家。
闻柿便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也没看见赵希彤发来什么消息。
这么晚了出门,以赵希彤的性子,如果只是去门口超市买包烟这种快去快回的事,应当是会在家里留一盏灯的,而如果晚上有事要回来得晚,那她肯定会给闻柿说一声。
可是现在,屋里没开灯,也没收到赵希彤说自己去哪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