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吓软了的双腿怎么就又有了力气,陡然站了起来,一把按开了鹿明烛指下的灯。
“嗷————!”小女孩再次惨叫着缩回了老板椅的下面,嘴里骂骂咧咧叫个不停,但就是一点都不肯出来了。
“我草这又是什么东西啊,我他妈的今天一天把能见到的鬼都见了一遍了吧?”李雨升抱着鹿明烛不敢撒手,隔着远远地看那不断叫骂着的小女孩,在灯下才看到小女孩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竟然全都是伤痕,头顶上还有一根非常明显的粗大的钉子,像是被硬生生打入了头颅之中。
“别吵了。”鹿明烛低声说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黄纸摊在了自己的掌心,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毛笔和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李雨升直愣愣地看着鹿明烛居然开始表演现场用朱砂写符咒,一时之间根本不明白这是唱得哪出。
那小女孩倒是看得分明,“呸”地吐了一声,不仅没有闭嘴,反而变本加厉地骂:“破了身的色道士!老娘只怕童子血!朱砂这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没用!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浪荡货!活该你——”
小女孩还没骂完,鹿明烛的符咒倒是写完了,并拢两指掐起手诀,黄纸直接“啪”地一下飞贴到了小女孩的嘴上,小女孩瞬间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来。
“这还不管用,我看很管用嘛!”眼见小女孩动弹不得又不能张嘴,局势瞬间翻转,李雨升立刻狗仗人势地嘚瑟起来,胆子也大了,一把捞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浴巾重新围到腰间,晃晃悠悠地朝着小女孩走了过去。
反正只要鹿明烛在这,那就是妥妥的安全感,李雨升什么都不怕了,干脆坐在床尾仔细地观察起小女孩的样子,把小女孩气得简直要魂飞魄散。
“是你厨房里的那个。”鹿明烛走到李雨升的身边,介绍了一句。
“什么意思,在我屋子里不算,还要上我的身?半夜还要弄死我!”李雨升指着小女孩,转过脸向鹿明烛告状,“我草,我都快睡着了,这玩意它趴在我床边,我草,这谁受得了!?”
鹿明烛倒是微微摇了下头,说道:“她是头胎女儿,生前家里为了要男孩把她活生生钉死了,所以讨厌所有男人,才吓你。她不是厉鬼,不能害你的命。”
李雨升听得一愣,看着鹿明烛怔了一会儿,又去看那个正想尽办法想要弄掉嘴上的符咒的小女孩。
或者说,小女鬼。
李雨升看着小女孩,整个人沉默下来,鹿明烛本身也不会主动找话说,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小女孩嗯嗯呜呜的声音。
——听起来骂得很脏。
然而最让李雨升觉得揪心的是,这小女孩嘴里心里骂着鹿明烛和自己的这些脏话,极有可能是小的时候,她的父母亲人拿来骂她的。
怪不得不在阳间破案不愿走,李雨升不太知道要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演化成为厉鬼,但是如果移形换影,让他处在这个小女孩的位置,叫他怎么不去恨、不去怨。
“唉,算了,反正我也死不了的话,就让她闹腾去吧,你不说她四岁上就被家里人害死了,而且死了二十来年?就算这嘴臭的小丫头真活到大了也比我小上几岁,我就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小妹妹,不和她计较了。”李雨升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走到床头,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小女孩霎时飘了出来,呜呜地叫着绕着鹿明烛一顿乱飞,但是根本近不了鹿明烛的身,她又飘去李雨升的面前,一双眼睛瞪得极大。
知道这东西不能害自己是一回事,直面这东西的心理冲击是另一回事,李雨升说得大义凛然,但在黑暗中和一个死状凄惨的鬼面对面还是接受不了的,赶忙伸出手去,拽住了鹿明烛的胳膊。
“哎哟,还得是你在,安心安心。”李雨升拉着鹿明烛一起坐在床上,干脆闭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在小女孩好似永远也停不下来的叫声中,询问鹿明烛:“那她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