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险些尽数没入。
“你过来干什么啊!”鹿明烛的眉头皱着,也不管扶应了,一把拉下李雨升的胳膊,眼见那块皮肉居然短短时间里已经有了焦黑的颜色,双手翻动结印,李雨升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鹿明烛的手便已经捂在了伤口的位置。
源源不断的凉意如同一阵阵清泉浇在烫伤的位置,李雨升“哎”了一声,鹿明烛猛地抬起头来:“我用你……!”
那双眼睛一开始是瞪着的,内中的情绪多半是责怪和不耐烦,语气更是李雨升从来没听过的相当的不好,然而刚和李雨升的视线对上,后面的话便戛然而止,李雨升眼看着鹿明烛抿紧了嘴唇,眼光不到三秒就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样子,像往常一样低下头去,专心为李雨升“疗伤”。
鹿明烛这个样子实在是像被夺舍,只不过眼下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雨升扭头看向扶应,看见骆欤非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往这边走,在门口被扶应拦下,眼睛里都是关心的神色。
“不是,扶应,我必须说一句,这事儿你干得真的不地道,鹿明烛为什么瞒着你给白无常办事,那还不是怕你知道了叽叽歪歪不像个爷们儿吗?结果你倒好,给我们来阴的,我老家村里最爱计较的叔婆都没你这么背地里给人下绊子。现在把话说开了就得了,干嘛还动手要打人呢?我是不知道平时你俩谁打得过谁啊,人家现在身上还有你那些个拘魂鬼给弄出来的伤呢,你也下得去手?”
听得李雨升这么一说,扶应冷笑了一声,明显是要说些不中听的话出来,但是开口前被骆欤非在身后拽了一下胳膊,他侧头瞥了骆欤非一眼,对李雨升道:“你不过活了三十年,能看到多少是非?别以为这是有人在替你们这群无能的人‘伸张正义’。目光短浅没见识,而且刚刚是明烛先动的手,难道我站着挨打,听你的意思,还得我对你们道歉?”
“哎你这话就更不中听了,我——”
扶应话里带着太多次,李雨升当即不乐意起来,手臂却被鹿明烛拽了一下,对面骆欤非也不由分说抬手去捂扶应的嘴把人往后拉,一边用另一只手给李雨升和鹿明烛打手势,摆明了是让大家各退一步息事宁人。
李雨升不愿意给扶应面子,但是骆欤非的面子多少要给几分,加之鹿明烛也在示意他就此了事,干脆闭嘴忍下了这个哑巴亏,对着骆欤非一扬下巴,看着骆欤非对自己点了两下头,把扶应拽回房里关上了门。
走廊里还有三三两两围观过来的其他人,眼见打不起来没有热闹,各自也就散了,李雨升沉默着等到走廊里只剩下自己和鹿明烛两个人,抬起另一只手按下自己已经消肿了的胳膊,连带着按住了鹿明烛的手,歪着头凑到鹿明烛眼皮底下笑道:“你还有这吵吵嚷嚷的时候呢?真被扶应气到了?我还是头一次见。”
鹿明烛垂头不语,李雨升又笑了两声,道:“刚刚是还想连着我一起骂?怪我给你挡了一下?”
这回鹿明烛总算有了些反应,但也没看李雨升,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李雨升手臂上还通红着的条状伤痕,轻声问道:“还疼吗?”
“疼呗,不愧是社会我扶哥,他这链子和别人都不一样啊我靠,三昧真火淬过怎地,差点给我整灰飞烟灭了。”
“扶应和白无常的锁链都是专锁阴魂的,是阳铁,烧掉的是你的阴气,未必见得是坏事。”鹿明烛小声对李雨升解释了一句,李雨升打量着自己的伤疤,问鹿明烛道:“所以你是怎么回事?突然这么生气这么冲动,不像你啊。”
鹿明烛再一次沉默下去,李雨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砸了咂嘴,伸手去掰鹿明烛快要贴到胸口的下巴:“还是说平时你安安分分的样子是装的,这次没忍住?以前都是在我面前装乖?”
鹿明烛被李雨升掐着下巴抬起头来,眼神仅在李雨升的脸上扫了一瞬,瞳孔便偏去一边,又像是心虚又像是执拗不肯合作,让李雨升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干脆放了手揽住鹿明烛
', '')('的腰,把他半推半搡着带进自己的房间里去。
“说说吧,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因为扶应派拘魂鬼伤你?”
李雨升双手抱胸靠在门口,一副要审犯人的架势,鹿明烛低着头在他面前站着,过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他坏我的事,有点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