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无聊了——但看点书学习一下总还是好的,便接过手里看了起来。
车厢里冷得好似要结冰,李雨升听见身后有人在小声嘀咕是不是空调机坏了云云,自己也着实冷得受不了,手臂都起鸡皮疙瘩,便凑到鹿明烛耳边问道:“要不把这些鬼都收了?感觉就算他们没心思害人,这里的人也快要被他们搞得冻死了。”
“收太多小鬼会损阴德。”
“救人一命还胜造七级浮屠呢。”李雨升嘀咕着,又抬起头四下打量了一番,有人叫了列车员来问能不能把空调开热风、或者给个毯子之类,列车员温声道歉说可能是空调坏了,目前全列车都很冷,下一站会叫维修人员上来紧急检修,并且给乘客了一条从卧铺车厢带来的被子。
李雨升连忙也叫住列车员要了一条被子,好在是车上人不多,怎么都还够发,他将被子铺开了,多半往鹿明烛那边盖着,鹿明烛轻轻推开,道:“我不冷。”
“怎么不冷,你手都冰块儿一样了。”李雨升把被子扯回去,捏了一把鹿明烛的手,着实是跟碰到冰没什么两样,干脆将鹿明烛的手揣进自己怀里,再跟被子一起盖上了。
鹿明烛倒也没逞强说谎话,气温是冷是热对他来说都没多么难捱,也许久不曾觉得适宜的温度会有多舒服,在寒冷的空气里泡了这一阵子,再碰到李雨升的体温,莫名有一股膨胀的感觉沿着黏着跳动的血管向四肢百骸蔓延。
李雨升安分地看着书,时不时将手伸到被子外面翻过一页,不翻页时手便一直盖在鹿明烛的手背上,反倒让鹿明烛的手比他还先暖起来了。
鹿明烛望着李雨升的脸,没多久眼睛就因为疲劳而发酸,他阖起眼帘,向着李雨升靠过去,展开手臂隔着扶手,以极其别扭的姿势环住了李雨升的腰。
列车走走停停,李雨升明明不困,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手里的书掉落在被子上,果然知识才是最好的催眠剂。
鹿明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姿势,斜倚在李雨升肩头,李雨升甚少见他这样不分天昏地暗地深睡,抽出手来环过鹿明烛的肩,让他向着自己靠得舒服一些,感觉鹿明烛睫毛翕动似乎要醒过来,赶忙轻声哄了两句,让鹿明烛只管睡去。
平日里老听说黑无常得道升天带得鹿明烛、女魃等也一起功力大涨,李雨升多少知道鹿明烛这些天因为这些身体难受,还没完全恢复就奔波起来,眼下怀里搂着鹿明烛凑合着休息,李雨升忽然就有些痛恨自己小气抠门,七个小时的车程还硬要买硬座,多少买两张卧铺的票,还能叫鹿明烛舒服些。
想着,李雨升估量了一下,至少还要四个小时才能到站,他一手揽着鹿明烛的身体,另一手扫了列车扶手上的二维码,叫来乘务员说要补票换去卧铺。
李雨升同乘务员说话时鹿明烛已经隐隐约约醒过来,似乎听见李雨升说要换卧铺票、听见乘务员问李雨升要硬卧还是软卧,最后听见李雨升停顿了几秒回答:“一个厢里两张软卧,麻烦您了。”
鹿明烛还有些昏昏欲睡,后面李雨升再做了什么没有感觉,不多时又被李雨升摇晃了几下,耳边听得李雨升说:“醒醒了,去床上睡。”
“什么床?”
“换了软卧,东西我收拾好了,走吧。”
鹿明烛醒得倒是快,但有些摸不清李雨升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却也没多问,老老实实站起身来,和李雨升一起往软卧车厢走。
大约是普通座那边不少人都受不了寒冷,卧铺车厢的人明显要多,密度也更大,李雨升在前面走,感觉路过时其他乘客频频向自己身后看,许多原本唠嗑的人也会突然停止一两秒甚至更长时间,李雨升不做第二想,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百分之二百是在看鹿明烛。
——下次带鹿明烛出来,要给他戴个墨镜。
李雨升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人已经走到了自己换的位置,车厢里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