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动车不在小站停靠,好在高城本身也没有多大。李雨升带着鹿明烛从市区下车,打车去寿岭
', '')('镇,镇上的宾馆大多没有开通网上团购预定的业务,李雨升先让出租车停在了以往自己住过的一家招待所前,替鹿明烛开了个最好的房间。
说是最好,其实大差不差,招待所一共才上下两层楼,李雨升领着鹿明烛去到二楼安置好了,让他有事没事都和自己联系一下,这才动身往医院走。
招待所的位置离医院十分近,步行不过十分钟多些,李雨升一边走一边给父亲发消息说自己很快就到,父亲的消息也回得快,就像是一直捏着手机等着李雨升似的,将母亲目前在的病房楼层、房间号给他发了过来,兼带还发了一句:“医生说明天情况好些就可以出院了”。
李雨升只看了一眼,没再回复。他将手机收进口袋里,越向着医院走心越沉,又想加快脚步,又觉得自己双腿灌了铅一般,每一步都沉得够呛,也累得够呛、怕得够呛。
寿岭唯一的这一家医院也不大,住院楼上下五层,门口人来车往,还有用木板架了三轮车来拉客的人,李雨升侧身从人群中挤过去,乘坐已经破旧的电梯上到四楼,找到了母亲所在的位置。
“妈,爸,我回来了。”
“哎,哎哎——”
“哎哟,这是你儿子?长得这么大……”
原本就不甚安静的病房霎时变得更热闹起来,李雨升原本表情不太好,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赔着笑脸,一边走上前去拉住坐起身来的母亲伸出来的手劝她靠好,一边和病房里的人打招呼。
一间病房里满满当当塞了五张床,加上小医院不会控制探望与陪床的,房间里拥挤异常,李父本在李母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见李雨升过来,忙不迭站起来要把座位让给他,李雨升还没来得及拒绝,李父便已经快步走出去,讨要外面别的空着的椅子了。
“妈,怎么样啊?”
李雨升坐到椅子上,观察着母亲的神色,李母也同样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李雨升,偏褐的肤色与不该大面积出现在五十多岁妇人脸上的皱纹与斑点遮盖了她的脸色,嘴唇也隐约泛着深紫,却笑着对李雨升说:“没事儿,就是前阵子有点水肿……”
“之前说坚持透析,你妈总是嫌疼、嫌麻烦,都已经尿不出尿来了,怎么说要命都不听呢。还有上次,你大姨家送了水果过来,告诉她别吃别吃,她贪嘴说没事儿……”
李父已经拿着椅子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李雨升身边就开始数落,李母不想让他说太多话,频频直起身来扬手去拍打李父,却还是被李父一桩桩一件件地把话都给说完了。
“儿啊,你好好说说你妈,好好管管她,她谁都不听呢,就只听你的话。”
“哎哟喂,要死了你这老头子……”李母够着打了李父两下子,转头对李雨升道:“妈知道错了,妈以后总来,按天儿来。”
李雨升握着母亲的手,只觉得掌心里冰凉,床上的人也单薄,说是皮包骨,却因为水肿而将皮肤略微充起来。李雨升摇头叹了口气,低道:“妈,怎么就不能听话呢。”
“哎哟,听,以后都听……”
李母又拉着李雨升长长短短地说着家常话,还问了李雨升说好的朋友怎么不见人,李雨升信口回答朋友晕车了有些不舒服,李母又追问到这大老远的小乡下来干什么,李雨升便说是“工作出差”。
——毕竟鹿明烛的“工作”就是驱邪收鬼,南下也是波儿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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