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李雨升猛地睁开眼,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脑袋险些撞到车顶,吓得前排伸过手来推他的司机“哎呀我去”地大喊了一声。
“你可算是行了,这得多累啊睡得这么死。到了啊帅哥,那儿就是了。”司机收回手,缩着头比划了一下窗外,李雨升还有些恍惚地“啊?”了一声,转头顺着司机指点的方向看出去。
两边是安谧平静的夜景,道路绿化带上的枯树沉默
\t\t\t\t\t\t\t\t\t', '\t')('\t\t\t\t无言地站着,景色熟悉又带着凄凉的陌生,不见了废墟、血池、死鬼,也没有什么伤门死门,出租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酒吧门前。
李雨升用力地揉了揉眼,攥成拳的掌心好似被什么扎着,他摊开手掌,看见了一根乌鸦的羽毛,因为车内空调吹出的气而抖动着绒毳,像是恶劣的少女笑到发抖一般。
“不好意思啊,耽误您时间……”李雨升将羽毛攥回掌心,结账下车,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吐了出来。
过低的气温让这口气在李雨升面前形成白雾,他走上前去,抬起手来,按响了酒吧的门铃。
和之前比起来,酒吧内更清冷了几分。灯光只剩下一盏,桌椅板凳都盖着白布,柜台上酒和酒瓶全都没有了,一看就是即将搬走的光景,与外面天寒地冻的气候映衬在一起,更显得冷清,让李雨升一时间都有些恍惚,好似自己不是才离开半个月,而是已经走了几年一般。
倒是波儿象依旧不怕冷地穿着露胳膊露腿的紧身旗袍,摇曳生姿地带着李雨升走上他已经走过数次的路,朝着地下的位置慢慢过去。
“你要是再晚来一天——别说一天,晚来一个月,我可也走不了。黑无常旧居里那个你和小鹿翻腾出来的死人风水局,牵涉的人间事实在太多,而人呢,又都麻烦得很,生生把我给绊住脚了。”
波儿象领着李雨升下了台阶,回过头去瞥了李雨升一眼,抿唇笑了笑:“你来的时候也看过了?不用太介意,这事儿不是你能关心、能解决得了的。”
“我也没觉得我能管、能解决啊。”李雨升随在波儿象的身后,想了想没有说明自己遭了鬼打墙的事情,故作轻松地摊手苦笑道:“我能解决什么?我又能管什么?”
“对了,早日看开些,对你有好处。少点所求,心才稳当。”波儿象引着李雨升一条直线地往前走,说话的语速很是缓慢,但明明是闲聊,却并未问起鹿明烛为何没同李雨升一道前来,就好像早就预料到、或者毫不关心一样。
“从这里进去,捆命锁就在里面等着。先说好,求请捆命锁,固然要心诚,可也不是心诚就能事成。”
波儿象在原地站定,手指看似随意地一拨,空无一物的空气居然就这样被拨开一道口子,其中透出一些昏黄的光来,但却并不显得诡谲,反而还有些澄明的样子。
——约莫这就是“神器”自带的“正道的光”了。
李雨升心里想着,没有一丁点犹豫,迈步跨进了缝隙里。
身后的门帘拢上,波儿象的手缓缓撤出,李雨升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长短高矮进深都不过三米的房间,没有窗户,仅在李雨升背后有一道算作门的门帘,在李雨升对面贴墙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直直地“躺”着一根最为常见的、粗糙的草绳。
李雨升毕竟是农村出身,只一眼就看出来,那切切实实就是一根草绳,还有些磨损,实在平平无奇,看不出一点神通广大的迹象,且刚刚一头直接闷进来,全凭着心里急切一腔热血,完全忘记了问一问波儿象,这个东西到底应该怎么用、有什么考验。
李雨升眯了眯眼,当即决定什么规矩、既然不知道就统统去他妈的,大跨步走到桌子前,扑通一声跪下,实打实地对着绳子磕了三个头,清了清嗓子道:“弟子李雨升,恳求救我母亲一命,愿将我自己的寿命与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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