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别挡路。”她弯下腰,想扒开挡路的大白猫。
大白猫抬起爪子,高傲地推开了她的手。碧蓝的眼睛和他眼睛的感觉居然这么相似,都很淡定,隐隐有些俯瞰众生的傲气。
“小毅,别调皮。”男子走过来,抱起了白猫,伸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缓缓抚过白猫的背。
大半夜的,带着一条狗,一只猫,跑天台上来干什么?向她展示他的生活有多潇洒啊?苏玛丽的心里突然腾起了一阵无名之火,脚步重重地往楼下走。她住16楼。
此时门口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红色盒子,收件人写着她的名字。扭头一看,他的门口也有一个相同的盒子,她过去瞧了瞧,收件人应该是邻居的名字,池风。
咦,这是什么意思?是物业给住户送的礼物?
她左右看了看,抱着盒子进了房间,随手一丢。物业能送啥好东西,一块肥皂?一个果盘篮子?
此时门外又传来了狗叫声。
苏玛丽趴到猫眼上看,池风也跟着她下来了,大金毛正绕着他的腿亲昵地撒娇,突然身子整个直立起来了,双爪搭在他的肩上,倒腿着走,样子很滑稽。他到了门口,也发现了盒子,轻抚了几下,抱着盒子开门进屋。
苏玛丽回到沙发前,往上面重重地一躺,发了会儿呆,抓起手机看同学群新发的消息,他们在热议陈朗结婚的事。
她拧拧眉,脑海里不停地闪动陈朗的脸。
陈朗比她高两届,她读书时特别喜欢那小子。那种喜欢是是从心底里滋长出来的痒痒感,每每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甚至听到他的名字,她都觉得每寸骨头都在发痒……
十年了,时至今日,她再没有过那种感觉,并且依然能想到那时他的样子。站在人群里,转头一笑,掩去日月光辉,让人满心满眼的只有他。她特地挑了个黄道吉日,虔诚地、小心翼翼地捧着情书放进他的书包里。她不求回应,只想表露心迹。没想到第二天情书就贴上了校园的布告栏,在校园论坛里也流传开了。她是丑小鸭,家境贫寒,老师都来批评她不知上进、到时候只能当洗头妹。
那段时间她过得简直跟在地狱打滚一样,而她心仪的他第二月就出国了,留她一个人在青翠的校园里过得像囚犯。
谁说青春一定是美好的?
青春还有可能是乌漆漆的!一大群乌鸦在里面横冲直撞。
十年了,同学里嫁的嫁,娶的娶,现在连陈朗要结婚了,她还在做一只破产的单身狗。
这是一场多么惨淡的人生啊!
她是不是真的应该像着竞争对手林欣说的一样,去改改名字改改运?真的好生气唷,苏玛丽这个名字妨碍他们什么了?怎么就成为了他们攻击她的借口呢?
她翻了个身,直接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脚趾头正好砸到那只红盒子坚硬的角上,又让她痛得全身一缩。
她捧着脚丫子,气冲冲地掀开了盒子。
嘀……
里面传出了一声动静。
三秒之后,沙发后面也传出了嘀的一声响。
唷,盒子里装着什么暗器?还有连环嘀嘀声!
她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把刚刚那只盒子抱起来。
“我看看,物业能有什么大手笔,是不是闹钟。送人闹钟,给人送终,这是想我大半夜地去打死你们啊?”她把里面的东西拖出来,楞住了。
这是什么玩艺儿?一个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