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说,“对啦。”她的手像剁飞镖一样正要扎,我一挡,针头扎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痛得大喊了一声,顺便将旁边的医药车碰翻,药瓶全部摔碎了。
“啊,糟糕!”她立刻拿了一块纱布按住我的手背,很快,纱布被血殷透了,她又拿了好多块纱布按住,照旧被血殷透,“先生,真的对不起!”她惊慌失措地说。
我说,“没事,针头不是消过毒的吗?只是那些药剂……不好意思。”
她说,“药是用来救人的,你的手都扎伤了,就别管那些药了。”
她让我举起右手,举过头顶,出血渐渐少了。她在帮我包扎。
我看着那些药瓶,问,“应该还有备用的吧?”
她说,“这些只是营养药,不需要备用,停一天也没什么关系,这类没有知觉的病人比较好应付,可是……这种药很昂贵,恐怕家属们会查注射记录,今天我负责四位病人的注射,每位病人一支,但是现在全都碎了,……”
我心里很高兴,连忙说,“啊,我会赔偿所有的,你明天只要偷偷买来十支就好了。另外,刚才我帮了倒忙,很过意不去,我不会去告诉护士长的,你放心吧。”
她双手用力攥住我的伤处,“真是太感谢了。”她看我的眼神晶莹剔透。
忽然,有人敲门,是量体温的护士来了,事实上,她们俩前后只差十分钟。我说,“快把碎药瓶收拾干净,我明天早上到前台去找你。”
“好的。”她收拾完碎片,推着药车打开门,门外是一个更年轻的护士,拿着一个小盒子,她们互视一眼,气氛似乎有点紧张。
我已经成功阻止了注射,现在只要不让量体温的护士发现直谷脖子上的淤血就好。但,体温计是需要含在口中的,很容易会看到脖子。怎么办?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那个护士盯着我手上的绷带惊叫了一声,“呀!先生你的手怎么了?”
我被她吓了一跳,我差一点听成‘病人的脖子怎么了’。
我说,“没,没……”
她很没礼貌地抓起我的手,捧在她的胸前仔细看着,我的手指甚至都可以碰到她的乳沟。
“先生,你这伤是不是刚才弄的?”
我不解地看着她,“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昨天还看见你好好的,究竟是怎么弄的?伤成什么样?”
我几乎每天都这个时间来看直谷,因此这里的夜班护士大概都见过我不止一次,但是她们穿上白色制服看上去都差不多,所以说,我一个也没记住。
她居然在拆我的绷带,我立刻收回胳膊,说,“啊,现在还很痛。”
她抓住我的手腕说,“我给你重新包扎。看这个打结的方式,就知道是木织里给你包扎的,对不对?”
我想‘木织里’应该就是刚才那个护士的名字了吧,虽然笨笨的,名字倒是很好听。
我点头,“你们互相都很了解吗?”
她微笑地回答,“我们是同学,她是大我三年的学姐,不过和我同年毕业。呵呵,她那种人还当护士,真让人担心哦。”
她的意思是说木织里很笨,我同意,她在第一次谈话的人面前揭学姐的老底儿,是不是有点那个,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不过,她好像看上我咧,我的直觉力对女人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