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红润的嘴唇,悸动而高亢地期待着。
耳际响起他那痛楚而欢愉的叫声,“嗯——嗯——啊——啊……”这声音令人无法不狂心大发。
第二日,我回到酒店,我的房间在一夜间被直谷弄得烟雾缭绕,阴森恐怖。
“你昨晚在哪过的夜?”
我冷淡地回答,“在路边随便找了个旅店。”
他质疑地看着我,“一个人?”
我说,“千夜,以后我们各干各的,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互相需要的时候再见面,好不好?”
“住口!你竟敢说这种话!”
他愤怒地把酒杯扔过来,我用胳膊挡住脸,溅了一身红酒。
“千夜,你又朝我扔东西,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
直谷气急败坏地说,“你还这么镇定!一个小小的公关男,我根本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如果我要查,连你们开房的门牌号都可以了如指掌。但是,没想到你竟敢对我说各干各的这种话!”
他的暴躁情绪丝毫感染不了我,我淡淡地笑了笑,“记得我被六只鸭轮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嫉妒过。”我转身走出去。
直谷在屋里气怒地大喊,“迷丸!给我把他拦住!”
志村迷丸用枪指着我说,“池田理事,请您自己回去吧,拜托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昨晚会长一夜没合眼,都快被你气死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会长,我回来向你道歉了。”
直谷叼着烟,歪在沙发中,“谁稀罕口是心非的道歉!”
宽大的睡袍敞开,铺满整个地毯。
我说,“那你要我怎样?”
直谷说,“除非你跪在我面前发誓以后不再见他。”
我觉得一条对我好像是真心的,如果以后再也不见面的话,他会不会重蹈覆辙走上绝路呢。不会的。反正又不是初夜了,他应该不会对我痴情到那个份上。
我对直谷说,“好,我以后不见他了。这种小事儿用不着立誓,你就相信我好了。”
“小事?”他惊讶而愤然地说,“薰,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很好玩儿?你以为我有空陪你玩躲猫猫吗?”他的瞳孔周围布满红血丝,“我已经是快到不惑之年的人了,我不想在爱欲焚身的时候推开情人的门却看见一张空床,一个人心碎成灰地等一整夜。结果你对我做了这么残忍的事,还把这当做小事来对待。”
我纠结地摇了摇头,“不对,是你当初硬要把我变成你想象中的情人,用人命威逼我,用苦肉计欺骗我,控制我,囚禁我,可是一朝把我变成可怜的笼鸟之后,你就把目光投向更高更远的地方了……”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直谷掐掉烟,严肃地盯着我,“薰,你在说什么?”
我躲避着他明锐的目光,“没什么……”我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气灌下去,情绪稍微从容了一点,“……我们之间不该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吗?也许不该来伦敦,……不,应该来,否则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一杯接一杯地喝。
直谷走过来,夺过我手中的酒瓶,“薰,你这么难过,这么压抑,我一定也有错的地方,我不是说你不能抗议,但是你的方式只有那一种吗,为什么不选择正确的方式,为什么总是像个叛逆期的少年一样惹我生气?我们本来应该很开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有没有检讨过自己?”
“你叫我检讨?”我虽然有一点醉意,但头脑依然清醒得很,“我以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结果你的眼里只有别人的错,就算我像叛逆少年,你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一点都不成熟,还装作很成熟的样子,用年龄来压我。你说不该让已近不惑的人守着空床苦等,难道我这样的男人就该蒙受那样的背叛吗。”
直谷听得很认真,但是不晓得他会不会在下一秒钟里暴跳如雷。
我揉着太阳穴,说,“对不起,我可能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