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孤辰余光扫视下目光一凝,然后缓步走到一个面带青纱的中年面前,看不出是男是女,他的脸被斗篷垂落下来的阴影完全遮盖。孤辰没用神念探察,未经他人同意便用神念扫视,对于修真者来说,这是忌讳。
青纱中年面前的小摊上放置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女子的耳坠,有弓箭的箭簇,也有一条……女子穿的亵衣。什么玩意儿?这条亵衣上还绣着春宫图,会有卖这东西的?开玩笑吧?
孤辰回头,就见身后两女来回扫视这些东西,直至,同样看到了那个绣有春宫图的亵衣,面色霎时红若桃花,粉红粉红的,徒增一番韵味,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心。
咳,孤辰面露尴尬之色,转身的刹那恢复回一脸平静,伸手指向这件绣有春宫图的亵衣,“这件东西怎么卖?”
“好说,一千颗上品灵石。”青纱中年开口,他的声音略微嘶哑,更像是刻意为之,生怕别人依据声音认出来自己。
“呵呵,”孤辰发出一阵怪笑,摇了摇头,而后骤然冷声讥讽,“你莫不是穷疯了吧?这一件绣有春宫图的亵衣就敢卖一千颗上品灵石?也不怕你取笑,我买这张春宫图就是为了跟我家两位小娘子夜里助兴些罢了,三百块儿上品灵石。”
古幽嗔怒冷声说道:“孤辰,你说什么?”她说话的语气很冰冷,但是脸颊飞红,此刻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孤辰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怎么说这种无礼变态的话呢?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孤辰习惯了不要脸,但是古幽脸皮薄。一旁离鸾同样有些惊诧,而后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这个贱人。
孤辰转身,伸出两手分别拉着离鸾跟古幽两人纤夷,朝她们眨了眨眼,古幽瞬间明白了什么,而后,就听到孤辰情真意切的说道:“娘子,我们不是想要孩子吗?咱们努力了那么久还没有成,不就是差个契机吗?如今,我感受到了这个契机,就在这个春宫图上。”
孤辰的话惹得青纱青年一阵恶寒,他是疯了吗?大庭广众之下能够说出这种话。看他年纪也就只有十四岁左右,这个年纪就能够左拥右抱如此美人,看来应该是大家族的子弟,但是怎么现在就想生孩子?打死青年都不理解孤辰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是风俗问题?
不知不觉间,青纱青年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孤辰转身,看到青纱青年看着自己摇头,眉头稍蹙,“什么意思?”
青纱青年脖子顿时僵住,怎么这么快说完?他还以为孤辰又要继续煽情一番。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嘶哑着声音说道:“不好意思,我脖子老毛病了,要摇头才能舒缓一下,不要介意。”
听到青纱青年的这番话,孤辰才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见此,青年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怕这位大财主跑了,他明白那件东西几乎没什么人买,但他还是想拿出来试试,万一真就有什么傻子买了呢?这不,眼前这个叫做孤辰的傻子就来买了。等等,孤辰……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三百块儿上品灵石,卖否?”孤辰再度问道。
沉默一息,青年见孤辰对这个东西如此在意,那我再稍稍再抬些价?看着少年年纪也不大,应该只是个有钱的二世祖,唉,可惜了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娇滴滴美人。咳,话说远了,主要是这东西自己可是得来不易啊,要不然方才也不会一口说要卖出一千块儿上品灵石的价钱,“三百五十块儿。”
听到这里孤辰直接转身走人,青年懵了,什么情况,但是看孤辰的背影,走的真叫个干净利索,这时,青年真的慌了,连忙摆手大吼,“等等,三百块儿上品灵石,就三百块儿。”
孤辰嘴角勾起,小样,还敢跟他玩这些小把戏?洗洗睡吧,我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和泥巴呢。转身,孤辰直接甩出三百块儿上品灵石,灵力一舀,便将这件绣有春宫图的亵衣拿在手里。
雷吉在一旁站了许久,看完整个过程,真是看懵了,什么情况?他连忙追了上去,看着孤辰拿着这件绣有春宫图的亵衣仔细翻看,心里生出一阵恶寒,又看了看跟在孤辰身后的两位面色阴沉似水的美丽女子,忍不住悄悄问道:“少爷,你刚才突然转身去哪个摆摊的那里就是为了买这东西?”
“呵,你家少爷怕是性欲太过旺盛无处发泄,只能靠着这个春宫度过良宵吧?哈哈……。”街道上,一位摇着折扇的青年男子朝孤辰一行人走来,见到古幽跟离鸾的一刻,眼神瞬间就呆滞了,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等美人儿。
古幽身上的美出自骨子里的娇媚,那是一种无形中就会透露出来的魅惑之意,不过被古幽很好的隐藏起来。而离鸾身上的美宛如出水芙蓉,又宛如一朵生长在高山绝巅的雪莲,出尘不染一丝污秽,属于只应天上有。饶是在称为镇妖关第一青楼的窈栏里玩过无数次,他也不知道窈栏中有哪些女子能够跟眼前这两位女子相提并论。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鄙人云苍帝朝花及帝,敢问阁下是谁?”手持折扇男子看向孤辰身后的古幽跟离鸾,风度翩翩的躬身行礼,完全忽视了处在她们前方的孤辰。
一股无名火气忽然就从孤辰的心头升起,什么玩意儿?他还在旁边呢,就敢当着他的面勾搭他的侍女?士可忍他孤辰万万不能忍,他一步跨出,挡住花及帝身前,同时也用头挡住了花及帝的目光,让他看不到孤辰身后的两女。
“问别人身份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和主人说一下?”孤辰毫不客气地看着花及帝,眼神中怒火熊熊燃烧。
花及帝眼神淡漠,冷冷扫了孤辰一眼,这一眼,孤辰从中感觉到了一股杀意,呵,杀意?你也配?顿时,孤辰眼神不变,但是,一股杀意瞬间锁定花及帝。这股突如其来的杀意,要比花及帝身上的杀意浓郁很多倍,花及帝在这股杀意的锁定之下根本不敢动弹,额头上冷汗直流。
三息过后,孤辰嘴角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那股杀念总算是消失,花及帝连忙后退好几步,不敢抬头看着孤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身上怎会有那般庞大的杀念。孤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一次拍下去都能把他的身子拍低一份,几下子之后,硬生生把花及帝的头拍到跟自己肩膀一样高的位置。此刻,相当于是花及帝在给孤辰弯腰行礼。
花及帝脸色瞬间青了,没有黑,而是变得铁青。孤辰的手放在他的肩上,令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巨山给压着,动弹不得,甚至喘不过气来。孤辰探出脑袋贴在花及帝耳畔,他的嘴唇距离花及帝耳朵只有一根头发丝粗细的距离,缓缓开口,“你再敢骚扰她们两个,我会杀了你。”
少年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在花及帝感受之中,宛如一个恶魔在自己身旁耳语。他的大脑因为高度紧张不停嗡鸣,不断回响起这句话。这句话,这个声音,仿佛将他弄魔怔了,连孤辰走了好远都没有缓过神来。
“殿下,殿下,”一位身穿玄服的威严男子站在花及帝身侧摇晃着花及帝的身子。唰,花及帝这才缓过来,站直身子,一双眼眸因充血布满血丝,显得十分通红。
“找到那个人,我要你杀了他,”花及帝回过神来,微微偏头冷漠盯着身旁的男子,他要杀了孤辰,还要夺来那两个女人。
“是,殿下,不过,那个人是谁?”玄服男子拱手抱拳问道。
“谁?”花及帝皱紧眉头,脑海中愣是想不起来方才见到过谁,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先是环视了一圈,当目光移到远处孤辰一行人的身上时视线没有一刻停留,像是根本不记得孤辰与他发生了什么过节。而后才疑惑的看向中年玄服男子,问道:“对啊,杀谁?我让你杀人了?”
玄服男子蹙眉,脸上闪过一抹不悦,拿我开玩笑?然而他现在是低着头,脸上的不悦并未被花及帝看到,玄服男子接着恭声说道:“殿下应该这段时间处理政务太过疲惫,许是走神了,咱们要不回去休息一会儿?”
玄服男子虽是这么说的,但是却在心里将花及帝骂了个遍,从他祖宗十八代一直骂道他这一代,“狗屁的处理政务,天天跑到窈栏里面跟一群红粉胭脂花天酒地,沉迷女色无法自拔,这叫处理政务?我看你脑子是被酒色给吞空了。”
“嗯,说的也是,哈哈,这段时间可真是累死本殿下了,等待本殿下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走吧,我们回府里,”花及帝听到玄服男子的衬辞,大笑一声抬脚朝着寻古巷的出口方向走去,刚走没几步路,花及帝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玄服男子想要扶一把,但是被花及帝瞪回去。
“本殿下需要你扶吗?给我滚,”花及帝起身后接着离去,空气中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我要睡一觉,睡完觉我要喝参汤补补身子,这段时间公务繁忙。”
一处小摊中,假装看东西的孤辰随手把东西放回去,转身看着离去的花及帝以及那位玄服男子,摇了摇头,“所有地方都是有蛀虫的。有的人表面上风度翩翩、出身高贵,但实际上,也有可能只是一团沉迷女色被掏空的腐肉。”
“所以,就是因为你们魂疆太多这样蛀虫,才会导致如此羸弱,被我们兽疆死死碾压。”离鸾看着花及帝的背影淡淡说道。孤辰也没有反驳,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会为人族辩解什么,错了就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