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一拳把松亭神魂灵体打爆,那种手段,也是你通过自己走的那条路开创出来的?”关沧海忽然睁大双目,十分好奇的打量起孤辰。这小子看着挺人畜无害的,怎么可能啊?不对劲不对劲,而且这小子身子板就这样,也不太可能。
光是这样看还看不透彻,关沧海又把孤辰从地上拉起来。孤辰不想起来的,但关沧海直接拎鸡仔般一骨碌把孤辰拽起来,然后在孤辰的无奈目光下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左看看右看看,眼中带着深切的不可置信,还有一股浓浓的诧异。
应该不是这小子本身的手段吧?我觉得也应该是用了外物。
“喂,老爷子你这什么眼神?”孤辰自是看到关沧海目光中浓浓的诧异,那种诧异还蕴含一抹淡淡的鄙夷之色,似是不信那是他能够做到的,“别瞧不起人,那就是我开创出的手段,怎么样,厉害吧?”
“骗人是狗。”
“骗人这辈子下辈子都只能当狗子。”
“啊。”关沧海的喟叹忽然传入空气中,他看着孤辰,心中嫉妒、无语以及震撼交加。
孤辰忽然皱着眉头把脸凑到关沧海面前,以前怎么没发现关沧海有这副模样,“你这什么语气?”
“老厉害了。”关沧海抬手给孤辰竖了个大拇指,旋即话锋一转,“只是以后轻易不能暴露底牌,别看当下一片风平浪静,却也正是各种暗流最汹涌的时候,只有将底牌隐藏的越好才能活的更久。”
“放心,我省的,”孤辰咧嘴抱头朝关沧海笑了笑。
跟关沧海交谈这么久,倒是让孤辰原本藏在心中的那种无力与怅然感消失殆尽,也让他觉得很是神奇,而且老人语气中流露出的浓浓关切更让他觉得一阵心暖。
这小子平时就挺作死的,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重操旧业,唉,难道是这个年纪的少年都这么皮?老夫当年都没他这么虎,要真像他这样子,早死了不知千八百遍了。关沧海也在打量着孤辰。
“老爷子。”
“啊?”关沧海不停运转的思绪突然被孤辰打断。
只见孤辰的眼神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你先前说书院院长不会出手,是什么意思?”
“终于问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关沧海神秘笑了笑。
书院。
外山,一座内院来人最少的山峰,平时除了教习以及某些长老,基本上就再没其他什么人进来。寻常弟子虽然都能进来,可却大都不怎么愿意来,毕竟谁也不喜欢面对天天将那么多道道说出来的老师。
山上环绕着白色氤氲雾气,这些雾气完全是由灵力交织而成的,并且随着微风袭来,不时变幻成各种灵兽花草的形状。这种风景也是所有内院山峰中独一份的,唯此地才有,更是把外山衬托成一个仙家气派的修炼宝地。
不知何时,外山某条已经生满杂草的荒废小径突然多了一个老人,老人头上未生出一根头发,随着阳光洒落下来,更是让这颗光秃秃的脑袋油光发亮。随着老人不断迈步,这条已经荒废的小径上,杂草横木自动避开,为老人开辟出一条稍稍干净一点的通道。
就这样,老人不停摩挲只生出一点胡须的下巴,抬脚向上走去,眼神中还透露出一抹思索神色。他的脚步很慢,似是刻意保持这种速度,好给自己一点时间想通某些事,也或是为了表现出尊重,对小径尽头那位的尊重。
在修行界中,凡是有人拜访某些势力、实力超过自己的人,都必须要一点点走过去,而不是缩地成寸直接来到那位强者的身前,那样会表现出对那位强者的不尊重。
也不知老人走了多久,当他走出小径的时候,一个破落草屋便出现在面前。道愚看着草屋好一会儿,然后朝草屋微微躬身拱手,足足一息过后,道愚才又站直身子。随着他足尖轻点,周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他自己已然跨越上百米空间,缩地成寸直接来到草屋的木门前。
吱呀。
岁月在木门上面留下深沉的烙印,让它只是轻轻晃动就能替岁月传递出那种无情声。木门未开,从外往里看去是一座破落小屋,木门大开,再看向门内,又是另一个世界。
门内的世界,这里鸟语花香,山脉环绕大地,还时不时有成群灵兽在草地上嬉戏。。
我没感受到这方世界泄露出的丝毫气息,还是说这方世界已经不会泄露出任何气息了?不愧是院主,实力果然深不可测。道愚心中暗暗惊叹,随即一步踏入木门。
嗖,当道愚第一步落下,他眼前的画面急速流转,转瞬,他就来到一座小亭外面。小亭位于山脚,这座大山长满粗大青竹,几片翠绿竹叶在风中不断纷乱飞舞,最后从道愚眼前划过,翩翩落在地上。
哗哗……
一阵微风吹过满山青竹,传出让人忍不住彻底放空身心的旋律。
“看来你想清楚了。”
道愚刚到此地的时候,他没见到一个人,可此刻一位白袍老人跪坐在亭中,同时原本空无一物的木桌上也多了很多茶具:一方茶盘,两个茶托,茶盘上还有很多煮茶器具。
老人自顾自焚炭煮茶,然而他的出现却没给道愚一点突兀感,就像早已来到这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