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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正装的酒店侍者一左一右给他拉开了酒店大厅前厚重的大门。

里头的司仪正喜气洋洋地说着请新郎入场。四周的灯光全都暗了下来,只有一束追光灯跟在他的头顶,和他一起慢慢往里头走。

楼萧崖知道角落里有媒体,旁边的桌子上坐的全是长辈,可他实在是摆不出一个合适的表情。

经过他给大学同学准备的桌子的时候,楼萧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瞥了一眼,却并没有看见晏南。

他闭上眼睛,踏上最后一步,站到了最上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那些仪式的。

宣誓,鞠躬,敬酒。他做的没有一丝错处,可觉得自己心里就像有一根弦始终绷着,每一秒都即将达到极限。

全程他都没有再看见晏南的身影。

走完了整场,楼萧崖最后累脱了形坐下来的时候,只觉得心口突然绞痛。

以为是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事儿,楼萧崖站去露台上抽了支烟,却越来越觉得心慌。远处似乎有些骚动,他皱着眉头看了会儿,捂着额头告诉自己别想太多。

身后的门被方铭突然踹开的时候,楼萧崖都听见了自己心跳如擂鼓的声音。

“晏南出事了。”

看着方铭的嘴唇一开一合,楼萧崖生生用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仓皇扔了手里的东西,他疯了一般地踹开旁边挡着的凳子,手一撑直接从露台翻了出去。

飞奔在路上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眼角似乎湿了一片。

多久没有哭过了啊。

他匆忙抹了一把眼睛,跑到已经有人围着的地方,扒开旁边围观着的闲杂人等。

晏南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血泊里,平静得宛如睡去,单薄的身上只有一件被血浸染的白色衬衫。

楼萧崖颤着手想上去碰一碰他,却被旁边赶来的医生拍开了。

他不顾别人的反对跟上了救护车,坐在他的旁边握着他的手,一声声唤着他。

可晏南听不见了。

或者是听见了,却不想理会。

晏南见他的最后一次,他穿着西装,正在和别人举行婚礼。

抢救没有进行多久,医生就宣布了死亡时间。

楼萧崖跌坐在身上已经盖着白布的人旁边,手触到冰凉的地砖,有一刹觉得,不如自己一同跟着去了。

“晏南。”他伸出手,却始终够不到身边的人。

他睁着血红的眼睛,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晏南,你冷不冷啊。”

躺着的人却是一点反应也给不了他了。

楼萧崖是被冲进来的方铭和学长架出去的,坐在医院的楼梯上,他无意识地看着雪白的地砖,可能流完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

饶是之后听见了消息赶来的楼萧崖父母,都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楼萧崖。

高大的男人双手捂着额头,哭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弯着的肩膀上仿佛扛着世界上对沉重的悲戚。

离开的人离开了,留下的人却还要继续生活。

楼萧崖独自处理完了医院的所有手续,在之后晏南的父母从国外赶回来举办了追悼会的当天,他没有到场。仿佛看不见那块墓碑,就可以不用承认晏南已经离开了一样。

他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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