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贤宫主殿,寂静异常,倏的灯火摇曳,白色身影出现。
他还是来了,虽然心头仍旧烟雨蒙蒙。
榻上的人儿似乎只是睡着了,面色正常,甚至有些许红晕,但双眼却始终紧闭。
看着这安详的容颜,琅铘逸却只感到撕心的痛。握起她的手,惊觉是如此的柔小,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不再。
“凝然,你到底怎么了?”看着那紧闭的双眼,琅铘逸的心不断抽搐着,他真恨自己无能,为什么有事发生时,他不能在她身边!
双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但又怕握疼了她,小心的放到自己的额头,琅铘逸的双眼也闭上了。
脑中出现的身影竟是从未有过的清晰,那如花的灿烂笑颜,那明媚的双眸,只属于一个人。
他终于知道了,知道了她在心中的位置,真的只有等到失去了才会后悔吗?为什么?凭什么!
“凝然,我确定我是爱你的”琅铘逸的双眼倏的睁开,其中有着醉人的温柔“起初或许是因为那相似的容貌,但后来的点点滴滴,留驻在我心中的肆意女子,又怎么会是别人的影子?”
“凝然,你答应了我,陪我走天涯”琅铘逸笑了,仍是盛满温柔,眼中却有一丝祈求的悲哀“所以,你一定要醒来。”
“我愿意放弃所有,所有的一切,我只要你醒来”琅铘逸低下了头,把凝然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醒来后,我们就一起浪迹天涯,我不会再惹你伤心,绝不!”
琅铘逸低着头,没有看到榻上女子眼角的晶莹,在烛光的照耀下,正熠熠生辉。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百官下拜。
琅铘歿面上的笑容何其狂傲,北方传来捷报,各大部落经过几个月的厮杀早已损耗无数,琅铘王朝的军队一出,自然无人争锋。
“皇上,北方的战事已无需担心,那么皇上是否应该考虑立后一事呢?”季天卓也是笑容满面。
琅铘歿皱眉,看向新任宰相“淮,你怎么看?”
“臣以为,此言差矣”楚淮出列,直视着琅铘歿,无视季天卓不善的目光“现在北方虽然是战无不胜,但对手都是一些中小部落,他们在原本自身的权利倾轧中就死伤不少,根本就无心恋战,自然没什么威胁。臣恐怕那些大部落不好对付,不然,为何琅铘王朝自建国以来就视北方为心腹大患,岂是容易应付的?”
“哼,书生之见”季天卓不屑的看着楚淮“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资格在我们这些老将面前说这个?北方那些大部落的实力如何我们比你清楚,琅铘王朝只不过是拥有容人之心,不想起干戈,难道那些野蛮人还真的能拿我们怎么样不成”
武将一列笑了起来,文臣的面色都不是很好,楚淮却仍旧神色自若“再说立后一事,季将军,皇后大丧才不过半月,你就急着要皇上另立新后。难道要让天下以为皇上是一个喜新厌旧,不顾旧情的人吗?你要将吾皇至于何境,将我琅铘王朝至于何境?”楚淮仍是面带笑意,但眼神却是凌厉异常。他儒雅,他谦和,可不代表他是好欺负的。
季天卓的面色一变,马上跪下“皇上,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国母之事关系重大,早立皇后,也是对社稷,对百姓的交待啊。”
“哦”琅铘歿双眼微眯“你的意思是,朕要向你交待不成?”
“臣不敢”季天卓马上低下了头。
“好了”琅铘歿起身“皇后刚走,朕还不想那么快就另立,免的被天下人耻笑。你们没有其他事就退下吧。”